赵梨花一看大伙都过来了,说话也开始颠倒黑白。
“大伙评评理,我教育我家小齐,告诉他不要撒谎偷盗,她这个外人还拦着,合着我还教育不得了?”
“这年头,当后娘的都不好做,一点点小事都要被人指点。”赵梨花说着,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,低着头抹她那不存在的眼泪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哟,这姑娘看着样貌不错,怎么连别人家的孩子也管。”
“要我说啊,这方齐也是,小小年纪不学好,偷东西就算了,还合着外人欺负他后娘。”
“怪道老话都说,后娘难当,看来真不假。”
“这就是秀才的家风?连侄子都是这样,我看方泽谦也不过如此!”
赵梨花这一番操作,成功误导了众人。
她熟练的说辞,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。
方齐死死攥着被撕破的裤子,挂在眼眶上的眼泪,迟迟不肯落下,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,莫名让人心疼。
禾茉伸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眼泪,蹲下身子挡住众人的鄙夷的目光,小声道:“别难过,姐姐相信你,绝对没有偷东西!”
禾茉微微一笑,站起身径直朝赵梨花走过去,周围的人见她一声不吭的走过来,怕惹上麻烦,都往后退一步,正好形成一个包围圈,围住她和赵梨花。
“梨花婶子,我这个没生过孩子的人,对你的教育方法提出意见,你不接受,没关系。”
禾茉话锋一转。
“那如果这先贤都对你教孩子的方法不满,你改是不改?”
多亏了和方齐的交谈,禾茉稍稍摸清楚这个时代的情况,东凌国并不存在于她知晓的历史上,但幸好她所了解的先贤们在这个时代仍然存在,不然还真是没法争辩。
“那......那当然得改!”
赵家村一向尊重读书人,赵梨花再硬气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否认先贤。
这要是传到里长的耳朵里......
“那昔日孟母三迁,择邻而住,又有窦燕山,教子有方,更有画荻教子,以地为纸,以沙为墨,教子识字。”
“你说你想让小齐成材,那你可有参照这些教育方法,动辄不分青红皂白地打骂,何来为他好一说!”
禾茉的质问掷地有声,堵得赵梨花哑口无言。
她没读过什么书,压根不知道禾茉口中说得是何人,支支吾吾半天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众人听着这有理有据地辩驳,虽不懂,但也看得出赵梨花的心虚,望向她的眼神逐渐变了味儿。
“谁知道你说得什么......孟母,是不是编造的,我们大伙从小都认识的赵大人!他就是赵老爷一顿一顿打出来的!怎么不见他长歪!”
赵梨花反应快,搬出赵大人堵禾茉的嘴。
她不信禾茉敢对赵大人有异议。
赵大人?
她这一说,禾茉确实无从反驳,她根本就不认识这赵大人是何许人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