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年抽出胳膊，毫不留情地踹了林墨染一脚：“耳朵聋了吗？我叫你滚。”

林墨染跌在地上，那天滚下楼梯，再加上剖腹产，几乎满身都是伤。

而傅斯年那一脚，恰好踹在林墨染剖腹产的伤口上，此刻流起血来，染红了她穿的住院服。

她痛得喘不过气来，脑海里想起那天，他那句“弃大保小”。

“傅斯年，你真的这样希望我死吗？”

“没错，我希望你死，你为什么还不去死？”

傅斯年说得畅快，可心里却有些难受、烦躁，真的希望她死吗？

林墨染苦笑连连，眼泪也簌簌而下：“可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，不会这么快死。”

女子本弱，为母则刚。她要为她的两个儿子活，她才不相信林雨彤会善待他们。

这时一个孩子哭起来，紧跟着另一个孩子也哭起来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伤痛。

傅斯年没理地上的林墨染，转而去看孩子：“他们这是怎么呢？”

“可能是饿了。”曹芳将孩子递给傅斯年，转身去冲奶粉。

很快，曹芳拿着两瓶奶出来，但喂给两个孩子，孩子吸了几口，便不吸了，依旧哇哇大哭。

林墨染抹了泪，从地上爬起来：“让我试试吧。”

林雨彤立刻紧紧抱着孩子：“孩子是我的，不能给她。她是坏人，她是坏人。”

傅斯年盯着林墨染看了几秒，最终没有理林雨彤，将孩子递给了林墨染。

林墨染抱着孩子，来到沙发上坐下，撩开衣服，喂起母乳来。

孩子大概是饿坏了，用力地、不停地吮着，林墨染感觉到很疼很疼，眼里却是喜悦。

“宝宝，你就先吃这点儿，还要留点儿给另一个宝宝吃了。”

然后，林墨染换了个孩子，继续喂母乳。

傅斯年看着林墨染，她那泪中带笑的模样，很慈祥很美好。

他无意间看见她腹部的纱布，已经被鲜血染红，好像还在不断向外渗血。

喂完母乳，林墨染抱着孩子，却有些舍不得还给他们了。

曹芳忙上去，抢过孩子：“是你害得我们雨彤成这样的，这两个孩子就当是补偿她的。”

林墨染看向傅斯年，再一次跪在他面前。

她知道，她现在根本没能力抢回孩子，只能委曲求全、俯首做低。

“傅斯年，我答应你把孩子给林雨彤，但能不能让我留下照顾孩子，喂养孩子母乳？你也看见了，他们不喜欢吃奶粉，更喜欢吃母乳，而且母乳才是最有营养的。”

傅斯年没说话，曹芳哼哼一声：“你那点儿母乳，两个孩子够吗？我看不用那样麻烦，还是喂孩子们奶粉吧，等他们喝一段时间就习惯了。”

林墨染怕极了傅斯年会拒绝，忙道：“我才第一次喂孩子母乳，少是正常的，慢慢就会多的。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，也希望他们好吧，难道连喝母乳这样的要求也要拒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