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这样。

也是，还能是哪样？顾寒时是她妹妹的未婚夫！

顾南烟攥紧了手：“可我不能替她试……我把婚纱带到医院让她挑。”

顾寒时嗓音瞬冷：“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，你让她一件件试？”

语气里都是斥责。

顾南烟心揪成了一团，垂下眼不说话。

代替妹妹试穿婚纱本不是多大的事，可对方是顾寒时。

她怀着不敢见天日的爱恋，做不到问心无愧。

但顾寒时已经下车走进了婚纱店。

顾南烟看着他的背影，深吸了口气，终究还是跟了进去。

她没办法拒绝顾若汐的任何要求。

因为姐妹情分，也因为愧疚。

门关上，婚纱店就清退了所有人，挂上了‘打烊’的牌子。

顾寒时身份在这，没人敢多嘴，只留了一个人协助顾南烟试穿。

顾南烟笨拙地换着婚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帘子拉开的那一瞬间，灯光打进来，她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。

也看见了身后沙发上的顾寒时。

他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，里面白衬衫整洁干净，胸前别一朵白玫瑰，手腕上还戴着那串沉香佛珠手串。

他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，还带着那串佛珠是为什么？他心里有什么是需要压抑的？

顾南烟猜不透，也不愿去猜。

此刻她的心绪全在这一身洁白的婚纱上。

顾南烟缓缓抬眸，慢慢对上顾寒时的双眼：“好看吗？”

问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打鼓，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新娘。

纵使不能在一起，他也看到了身穿嫁衣的她。

顾寒时却没有回答。

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，那店员立刻上前拍了一张照片。

而后顾寒时才淡声开口：“换下一套。”

帘子应声拉上，顾南烟心里的期待跟着被消灭得一点都不剩。

……

结束繁琐的试穿，外面天已经黑了。

顾南烟换回衣服出来，顾寒时已经拿着照片先行离开。

她身心俱疲，没等顾寒时的人来接，一个人走出了婚纱店。

上海步入冬季，空气更加湿冷。

夜风拂来，带着噬骨的寒意。

顾南烟走了很久，也想了很多。

最后，她给经纪人打了电话。

“尤姐，我考虑好了，我复出。”

她想做回曾经的顾南烟，做回哪怕什么都没有、也依旧耀眼的顾南烟。

那也是小汐想要看到的姐姐。

之后几天，顾南烟都在忙着挑本子进剧组。

有顾寒时做靠山，好几个角色都等着她选。

以前她最红的时候，也没这个待遇。

到底还是沾了顾寒时的光。

顾南烟忙着工作，但心中一直惦记着小汐。

可想到父母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，她就只能将这份担忧藏于心底，不敢多问。

半月过去，上海天气渐冷，细雨偏多。

顾南烟没再联系过顾寒时，但八卦新闻报道他每天都去寺庙祈福。

不想关注，也被迫知晓他的动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