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思索,清亮的女声义愤填膺。
“退货!”
傅南川看过去。
小姑娘挺胸昂头,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,“货不对板,必须退货。他们这是敲诈先生您,我现在就去告他们!”
薄唇罕见地掀起抹弧度,“养着。”
阮清月身上的气势骤然消散,整个人软了下来,恹恹地看着他,试图补救,“他们是奸商,傅先生,您可不能……”
“叫什么?”
“啊?”
还呆愣着,男人已撑着轮椅站了起来,眸光直视着她带有浓浓压迫,“叫什么?”
阮清月莫名有些面热,下意识吞了吞口水,“阮……阮清月。”
“带上去吧。”
他一挥手,瞬间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保镖,“阮小姐,请吧。”
阮清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房间,保镖二话不说,直接“咔”的一下把门锁死。
她瘪了瘪嘴,不死心地起身摸摸窗户摸摸门。
很好,能锁死的地方都锁死了,买家很注意个人财产保护,连个缝都没给她留!
泄气地往床上一瘫,傅南川那叫人捉摸不透的脸又在脑中掠过。
阮清月无力。
当了这么多年的赤脚大夫,怎么就着了婶婶的道。
本来在京城就是人生地不熟,那男人看着又凶又金贵,被关在这,这不就是当移动血库,随需随抽吗?
不行不行!
理智告诉她应该清醒,可疲惫好像不要命似的从四肢百骸涌上来,阮清月合上眼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门锁扭动,一阵冷风吹进来。
阮清月身子缩了缩,睁眼就见佣人正推着餐车进来。
“阮小姐请用餐。”
房门半掩着,几乎就能看到外边的楼梯,阮清月瞬间清醒,呼吸收紧,用毯子挡着手凑上去,“有什么啊?”
佣人没察觉不对劲,“糖醋鱼,红烧排骨……”
菜式还未介绍完,人便倒了下去。
阮清月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的银针。
特质产品,一针见效,这扎下去起码得半个小时才醒,到时候她早就溜之大吉了!
她大摇大摆地打开门,却正对上个牛高马大的保镖面无表情看她。
“阮小姐,有什么事吗?”
阮清月看了看保镖那身精壮的腱子肉,又垂头瞅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,本来朝着门外的腿打了个转,老老实实迈回来,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转身就看见地上还在昏迷的佣人,她叹口气,猛地一巴掌拍下去。
佣人闷哼着睁开眼,阮清月笑眯眯凑上前,“工作也要劳逸结合啊,你看你累的。说着话都能睡着,快起来吧,一会儿被看见要罚工资了!”
“多谢阮小姐……”
佣人摸着自己钝痛的后颈,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。
而隔壁的书房中,李管家惊异地从屏幕上移开眼。
“先生……”
书桌后,傅南川单手撑着下巴,平淡无波的眼里升起几分兴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