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？”

江则邺扫了眼她的侧颜，眼神讳莫如深，冷白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，脚踩油门。

他问的是今天的合作，但乔青棠被胃痛影响，一时间没分辨出他的意思，头偏向窗外，嗓音有些哑：“你看不见吗？”

“如果眼睛有问题，正好跟我一道去医院看看。”

她没想呛他，可是刚才的场景不断浮现在眼前。

她仿佛是可以随意他摆弄的提线木偶。

胃绞痛模糊了理智，乔青棠心里刺疼一样难受。

江则邺忽然刹车。

太猛。

以至于乔青棠在惯性的冲击下，差点撞到车窗玻璃。

她皱了皱眉。

下一秒，下巴被人捏住，微凉的指骨逐渐收紧。

除了家破人亡那天，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狠的掐她。

“是觉得有顾墨淮给你撑腰，所以敢这么顶撞我？”

乔青棠眼睫颤了颤，心口有些发麻：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
江则邺漆黑如墨的眸子钉在她脸上，散漫的语调里带着赤果果的警告。

“我不希望你在位期间，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，明白？”

她觉得好笑：“我是签了合同，但那不是卖身契，你凭什么限制我人身自由？”

江则邺的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两下，因为皮肤太嫩，而被掐出了鲜明的红痕：“你大可以试试看。”

低冷的嗓音，没有半分寒意，却叫乔青棠浑身发冷。

她没再说话。

胃里传来的刺痛，不及五脏六腑的拉扯撕裂来得叫人难受。

不过是算准了她不敢。

要她听话，那她听就是了。

嘲弄的神色从眼底一闪而过，乔青棠闭上眼睛，沉默如石。

到了医院，她行尸走肉般跟着护士去做检查。

躺在冰凉的床上时，一滴泪从乔青棠眼底划过，随即无声无息。

她全程恍惚的跟着护士，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。

直到她躺在病床上，被江则邺的手机**拉回来，才有了那么点思绪。

“别怕......嗯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
简简单单一句话，极尽温柔。

不用猜，电话那头一定是温明雪。

乔青棠刚侧过身子，就听江则邺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，是在嘱咐她：“合同的事你不用再管，不会再有下次。”

她眼睫缓缓眨动，没说话。

很快，身后传来渐远的脚步声。

悲恸的情绪一瞬间席卷而来，她紧咬着唇，逼迫自己不要哭，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。

到后半夜，乔青棠迷迷糊糊的睡过去。

不知是不是梦境，她恍惚中感受到有人在轻抚她的面颊。

很温柔。

次日。

乔青棠是被电话吵醒的。

胃里已经不痛了，她困顿的睁开眼：“喂？”

“乔小姐吗？请您赶紧来一趟医院。”

乔青棠一瞬间清醒，心里重重一沉：“我奶奶怎么了！”

医护人员平声道：“本院已经无法给您的奶奶继续提供床位了，请您尽快过来办理出院手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