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轸不与她对视，移开眼：“秋分祭宫里办家宴。”

沈轻轻嘴一撇：“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。”

“所以我们今晚去。”

一句话落地，有如春风拂面，沈轻轻大喜过望，乐不可支。

为了表示自己对殿下这一举动的大力支持与赞成，沈轻轻神情殷切，拽着姜轸道：“殿下，我来服侍你穿衣吧！”

给殿下穿衣服这事，沈轻轻原是从没做过的，步骤虽大体知道，仍不免有些手忙脚乱。

姜轸也不着急，就看着他的王妃给自己穿穿解解，只说：“王妃啊，看来那次落水后，你丢失的不只是记忆。”

“……”这殿下真是小气量，动不动就嘲笑她。

好在沈轻轻惦记着出门的事，便当作没听到，继续忙着给他穿衣服。

这一忙都给她忙饿着了。

早饭时余光瞥见柳依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又吃了一口。

“殿下，衣服送来了。”碧玉身后跟着端着衣服的小厮，走近了向二人行礼。

沈轻轻伸长脖子一望，见那似是件蓝白色的衣裙，便问：“给我的？”

“明日家宴的衣裙。饭后试穿一下，看看尺寸。”姜轸意有所指道，“让碧玉伺候你穿，不然要穿到晚膳呢。”

“……殿下总是说一些多余的话。”

不等他反应，便有人来通报，说是那温林又在前厅求见了。

沈轻轻闻言，忙看向他：“你该不会又要食言吧……”

见她脸色难看，姜轸回道：“我只和他在前厅说些话，申时左右，你便来找我。”

姜轸走后，沈轻轻也回房试衣。

碧玉心细，有条不紊地帮她穿衣服，对她道：“王妃，这流彩金丝罗裙只有殿下的正妃能穿呢。”

“好看吗？”沈轻轻问。

碧玉退了一步打量她，由上至下白色渐染蓝色的衣裙水波似的裹在王妃的身上，衣袖上绣着的金丝溢彩流光，衬得王妃更为清丽动人，再望向她那双晶亮的眸子，难有人不心漾。

碧玉由衷赞道：“好看。像是天仙下凡了。”

“查的如何了？”

温林把记载了粮草信息的纸拿出来，递给姜轸，并说：“属下已查过徐成季所领军队的粮草量，若是真的去到羌厘，所耗粮草必然是这两倍不止。看来，徐成季果然是假意平乱，大概也就是去京都外某处待了一阵子。”

姜轸翻了翻，说：“他们人数多，要想不引人注目，必要有人给他们准备落脚点。”

“……晋王殿下？”温林问道。

姜轸摇了摇头，又说：“徐成季这人，在朝中还与什么人往来？”

温林沉思道：“他性格急躁，心直口快，少有交友。哪怕是他麾下也惧他几分，并不亲近。”

“沉眠。”姜轸看向一旁的沉眠，“去查一查他从小到大的经历，包括出身、族谱。”

沉眠领了命，闪身离开了。

姜轸又道：“江南永州涝灾一事，你听说了么？”

“属下听说了，估计户部那边很快会上报。”

姜轸还想说什么，却察觉门外的细簌动静，他与温林不约而同向门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