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簌簌将最后一口燕窝粥吃进肚子,慢悠悠的道:“定罪与我一介后宅妇人何干。况且有我父兄在,自是会庇佑我的。”
李桂姐不懂这话其中的含义,只理解了字面意思,“这么说,侯府一定会出事!你是要改嫁,与侯府撇清关系吗?”
薛簌簌懒得理会比自己还蠢的人,故意吓唬她道:“大嫂有时间在这里关心我,倒不如赶紧去自己院子好好搜罗搜罗,该藏的东西藏起来,免得抄家的时候,什么也没有落下。”
抄家?
这个词李桂姐并不陌生。
摄政王自回京整治朝纲后,抄家的数量快赶上李桂姐的岁数了。
那些世家眼见着从荣华富贵跌入泥潭,从豪门夫人沦为阶下囚。
可怜她李桂姐眼下还没享受几年,就要沦为阶下囚了?
如此一想,她慌了。顾不得刚才的做派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扒拉着薛簌簌的大腿,哀求道:“弟妹,你与侯爷夫妻一场,不能眼看着侯府就那么倒下去啊?”
说着,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咋呼站起身来道:“薛簌簌,你是不是早就把你的东西藏好了?”
说着,不等薛簌簌回答,她便风风火火的走了,一边走还一边叫嚷着:“我要去找老太太,我要分家,免得被你们两口子连累!”
这正中了薛簌簌的下怀,眼下的侯府就该分一分才好。免得将来她的儿子接管侯府的时候,还要靠她的嫁妆养活一群白眼狼。
送走了李桂姐,小翠有些慌了神,她唯恐老太太又要想办法拿捏夫人,忙出主意道:“眼下侯爷即便活着也没什么指望了,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侯爷的藏身之处告诉摄政王的人,咱们带着小世子脱身吧。”
“不急,余姨娘不是早就出府了吗?想来侯爷现在应该转移藏身之地了。“薛簌簌站在门口,整理好衣衫,“一会儿老太太会亲自来,你且准备好茶水。”
王老太太向来怕李桂姐这个泼妇一般的大儿媳,没多一会儿就被李桂姐连拉带拽的来到薛簌簌的院子。
“薛簌簌,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,你又作上了?”老太太一进门就坐下,顺手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在地上,“侯爷刚死,你就撺掇你大嫂子要分家的?我还没死呢!”
旁边的李桂姐并没有因为撒谎而羞愧,帮腔道:“如今侯爷不在了,弟妹想来嫌我们这些穷亲戚拖累了侯府……”
不等李桂姐说完,老太太指着薛簌簌怒道:“没有钧哥,能有侯府现在!还轮得到你嫌弃?”
这话是用来安抚李桂姐的。
王老太太惯会用打薛簌簌一个巴掌,再给李桂姐一个甜枣,来平衡婆媳关系。
李桂姐收到甜枣,马上泪眼纵横:“老太太,您别说了。我和老大虽然穷,却还是有骨气的。趁着现在侯府还没倒,索性就把家分了,咱们各过个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