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爸看来，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，女人被打不仅需要自己去关上门窗不被人看见，而且对外还必须跟人承认自己是被家里男人教训了。

我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，女人就是欠收拾！不收拾的女人不顾家！

就连我奶也认为，女人就是得收拾才顾家，因此当晚还屁颠屁颠地盛好水去给我爷洗脚，而我妈肚子大了，我爷不让她给我爸洗脚，所以现在这份差事就落在了我身上。

5

第二天，爷爷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捣鼓东西。

我奶独自一人坐在院里自言自语：「那贱货肚子里没准又是个赔钱货，到时候一生下来就炼成婴儿油，把这钱攒起来给我儿子娶个好生养的胖媳妇就更好了。」

站在一旁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，我奶却是两眼一瞪：「赔钱货！要不是先知老爷说你得点灯引路，老娘早就把你卖去山沟沟里，整天赖在我家吃白饭！」

「奶，我有干活的。」

我忍不住辩驳了几句，可是却招来我奶的一顿毒打。

爷爷在厨房里头动都没动一下，明明我的惨叫声很大，他不可能听不见，可是爷爷就是一动不动地守着他的锅。

我被打得奄奄一息，爷爷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，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粥，我奶见状赶紧跑上去拦住了他。

「这是啥？这就是燕窝啊！老娘可一辈子没吃过燕窝，赶紧让我尝一口！」

说着，我奶伸手去接碗，却被我爷爷大力推开，一个不慎，我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「你，你干嘛？你推我干嘛？这燕窝你不是给我吃的，要给谁吃？不会是给那个贱货吃的吧？！」

6

爷爷看都不看她一眼，径直就走向我妈屋里，我奶见状一拍大腿，坐在院里就哭了起来。

「天杀哦！杨震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，大白天的就钻那贱货屋里头去，老娘给你生了个男娃，你还敢这样打我骂我，你没良心啊！」

我爸高兴地从屋里头跑了出来，直奔厨房，我看见他手里拿了个勺子就在锅里舀，恨不得把整个锅拿起来往嘴里倒。

等我爸吃完锅里剩的那点燕窝粥，他打了个饱嗝走了出来，看见我奶还坐在院里哭嚎，一脸不耐烦地将脚边的凳子踢向我奶。

「妈，你别叫了，我要回去睡觉了，你不要影响我睡觉，小心我让爸揍你！」

我奶显然想到了什么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，哭声立即停止。

「睡睡睡，整天就知道睡！也不知道帮帮你妈我。」

我爸不顾我奶的碎碎念，手一甩就回房间睡大觉去了。

当晚，我妈悄悄将我拉到了角落里。

「婷婷，你跟妈说，你觉得爷爷好不好？」

我皱着眉头：「不好，爷爷现在很奇怪。」

我妈却是叹了一口气，随即摸了摸我的脑袋：「可是这段时间是你妈我嫁到杨家最幸福的日子，真希望这种日子也可以眷顾到你身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