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有人认出了那张沾满戾气的冷凝的脸,第一反应就是眼神惊恐的倒退一步。“他是舒,舒凛!”
张严瞪大了眼,看着面前落魄的男人和那张被污渍和胡茬盖住的脸,如坠冰窟。
舒凛,是S集团那位权势滔天,性格乖僻的……
“我今天不想做得太过。”
男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冷意,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像是将他们从断头台上放了下来:“三秒,滚。”
一群人面色惨白的爬起来,甚至都顾不上胸骨断裂瘫软在地上的张严,纷纷跑向自己的跑车。
张严的脸吓得惨白,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跟着同伴离开。
舒凛冷冷看着他们离开,随手扔下棒球棒,慢慢掏出一根烟坐在路边点燃。
那个被他救下来的女孩子似乎是吓坏了,面色惨白的愣在原地,脸上带着些劫后余生的情绪。
如果他不来,这个女孩子……会和她一样吧。
舒凛闭上眼重重抽了一口烟,竭力不去想当年那件事情,却没想到耳边突然传来女孩子细细的颤音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
关语黎的耳鸣终于好了一些,看着面前席地而坐的落魄男人,目光转向他手上和身上的血迹,咬了咬嘴唇才开口:“你,你,受伤了吗。”
舒凛睁开眼,有些漠然的摇了摇头。
面前的男人长相俊美,看起来却落魄脏乱,像是个流浪汉,身上的酒味很重——在四年前,可能是她晚上遇到都会光速逃掉的那种人。
但现在看着他坐在这里,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“我要骑车回家了。”
关语黎试探着开口:“你家在哪里?要不要顺路送你一下?”
男人将手中的烟头碾碎,语气冷漠:“我没有家。”
没有家?
原来真的是流浪汉。
关语黎咬了咬嘴唇,鬼使神差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:“其实我也没有家,和你一样的。”
舒凛英挺的眉皱了皱,转头看向那张清丽苍白的小脸。
这个女人什么毛病?以他现在这副尊容……正常的女孩子不应该道完谢就马上敬而远之么?
单纯得有点蠢,和她……很像。
“我该怎么称呼你啊?”
关语黎见男人许久不说话,眼中带着疏离和防备,不由得抿了抿嘴:“我叫关语黎,我没有恶意,就是觉得我们有点像,我很久没和人聊过天,可能有点话多,我……”
舒凛打断了她,菲薄的唇干脆利落的蹦出一个单字:“舒。”
“那就叫阿舒。”
关语黎笑起来,额前图然感受到一丝凉意。
天上飘起了凉凉的雨,这几天是梅雨季,天气一直不太好。
“那个,下雨了,你要去哪里呢?”
舒凛不答,仍旧坐在路边,看着细密的雨丝点了一根烟。
“那我走了?”
关语黎慢慢站起来,冲着男人鞠了一躬:“今天,谢谢你。”
男人漠然的点点头算是回应,关语黎转身走向巷口,突然顿住脚步,回头看向坐在路边那个瘦削的身影。
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,就这么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,头顶的路灯时明时暗。
舒凛抽完最后一支烟,起身正打算离开,却看见刚刚说要离开的女孩子忽然跑到了他面前。
“阿舒,如果,你如果没地方可以去,那今晚就去我家住吧。”
雨中的女孩子面庞干净,脸庞白皙温软,像是完全不明白邀请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去家里住是多危险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