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顾明？我老吴。”电话那头是昨天吴哥的声音，声音压得很低很低。“你周围有人吗？方便讲话吗？”

可怜的顾明，在私人空间接电话很喜欢开免提，特别是在程梦身边的时候，也很爱开免提接电话。受不了程梦那双满是疑惑的大眼睛，顾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：“我身边没人，什么事你说吧吴大哥。”

“有任何人问到你昨天的事儿你一口咬定不知道，咱俩也从来都没见过，另外，千万别去报备。嘟嘟嘟嘟……”吴哥的话刚说完，顾明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就已经把电话挂了，等顾明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正在通话中，看来吴哥已经把顾明拉黑了。

程梦正打算开口问顾明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，顾明的电话又响起来了。在程梦的注视下顾明再一次按下免提键。“喂，顾大哥吗？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，顾明一听就知道是谁，昨天在医院里的护士金枝。

“是我，你好金小姐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顾明尽量让话语间充满生疏感，说话间手上的动作还多了起来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按来按去，企图掩饰自己的紧张。

“顾大哥，昨天在医院咱俩从来没见过。以后也别再联系了。嘟嘟嘟嘟……”又是这样，顾明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自己电话就被挂断了，这回顾明也没想着打回去，程梦还在跟前儿看着呢。

“顾大哥，昨天在医院怎么了啊？”程梦也捏着嗓子说话，想要模仿金枝说话的声音。但顾明只是摇摇头，指了指电视，示意程梦看看电视就知道了。

新闻正在持续不断地更新着，新闻里所说的暴徒袭击范围还在变大，但顾明心里清楚，这很可能已经不是暴徒能够解释的事情了。特别是新闻里面的提示，昨天有暴徒流出，请到过附属医院附近的人持有效身份证件到城西部队报备。另一点就是今日十二时起全城戒严，非必要请全市居民不要外出。

这时顾明也明白了吴哥打来电话的意思，这种时候了也不求互相帮扶，千万别互相拖累就好了。而最后那句提示，顾明相信吴哥对这次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了自己的判断，更倾向顾明这一侧的判断，尸哥就是尸哥。

而至于金枝，顾明都还没想好怎么跟程梦解释，谁知道电视里就播放了金枝的画面。新闻上说金枝是见义勇为的大英雄，在整个走廊满是暴徒的情况下将十几个人紧紧地护在储物间里，无一人伤亡。

顾明指了指电视里的金枝，对程梦说道：“喏，金小姐就是她。”

“那她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说你俩别联系了？”顾明不知怎的，听见程梦这话自己心里竟然还有点隐隐的高兴，他认为程梦对他的感情，溢于言表。

“我就是那十几个人中间跑出来的。”顾明仔细一想大抵也知道了那姑娘是什么意思，自己现在若是跳出来说就是金枝小姐将自己逼出储物间的，而自己被迫在走廊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他们所谓的“暴徒”，对金枝而言，自己就是污点。

程梦听见顾明这解释感觉自己云里雾里的也没听懂，倒也懒得追究。只是她更为好奇的是为什么附属医院那么多人昨天晚上都没能回去，而顾明却昨天中午就已经回来了？附属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？真是暴徒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