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听校长顺势道：“早听说谢总的爱人温和又体贴，想不到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处的这么利落。”

方雪心一紧：“我……”

“我只不过是想帮北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。”戚浩承笑说着，晗带轻蔑的余光瞥向方雪。

方雪顿住，微红的双眼看向谢北宵。

他正好也望向他，只是目光只有驱逐警告。

方雪又一次落荒而逃。

这一整天，都没能缓过来。

下班后，他恹恹走出校门，却发现几步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迈巴赫。

谢北宵靠着车门，正抽着烟，听见脚步声后，深沉的目光转了过来。

四年来，这是谢北宵第一次等他下班。

失落一扫而空，方雪惊喜上前：“你特地等我？”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笑容僵住，方雪愣愣看着男人，却见他吐出个烟圈，声音低沉散漫：“要求你随便提。”

他终究是说出来了。

方雪压住心头骤疼，尾音微颤：“给我个由。”

“腻了。”

谢北宵踩灭烟蒂，随意的姿态像对待一件无关痛痒的事。

泛滥的泪意压红了双眼，方雪半响都发不出声音。

而男人只是通知，并不在意他的态度，转身利落拉开车门，就要上车。

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方雪智的最后一根稻草，他冲上前抓住他的手：“既然腻了，那你昨晚为什么还要我？”

谢北宵一顿，回头过来，眸光晦暗。

方雪又哽咽问：“还是说……因为我挡了戚浩承的路？”

话落，谢北宵骤然皱眉：“放手。”

不耐如利刃扎进方雪胸口，痛的他几乎窒息。

下一秒，谢北宵直接甩开他，方雪跌倒在地，想起身，身体却忽然僵住，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
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北宵上车，车子远去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直到手机响了起来，他终于能动了。

恰好，来电是医院，通知他去拿报告。

收拾好心情，方雪匆匆赶去医院。

……

医院，检验科。

方雪远远看见好友邹昀骞站在走廊，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。

他走上前，诧异问：“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，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
邹昀骞忧郁凝了他一眼，才缓缓将报告递上：“刚回来，听说你来做检查，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……”

方雪笑着接过，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，瞳孔骤然紧缩——

“渐冻症？！”

他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。

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，一开始身体僵硬。

渐渐骨骼变形，没日没夜的疼，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……

看着方雪苍白的脸，邹昀骞虽不忍，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：“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，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——”

方雪怔愣接过。

下一秒，耳边响起邹昀骞的怜悯叹息：“你怀孕了，但以你目前的情况，这个孩子保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