肚子的咕咕声打断了沈轻欢的悔恨,她独自坐在房间里看香喷喷的食物摆了满桌。吃饱了才有精力将他追回来呀。
她如是想着,瞬间胃口大增,禁不住诱惑的拿起筷子大块朵硕。
吃饱喝足后,她静静待在房间里等靳敬骁回来。然而,直到天亮,外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。
清晨,她打开门,屋外谒谒白雪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。虞副官又给沈轻欢送早点来了。
她扯住他不让走。
“少帅呢?”
他整个晚上没回来,难不成是在躲她。
“少帅领兵去前线了,快近年关了,少帅说如果能攻下阵地,就让大伙回家过个安稳年。”
虞副官以为沈轻欢知道,现在才发现她居然毫不知情,回头想想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。
少帅不告诉少夫人,自然是怕她担心的。
他面露悔恨之色,都怪自己这张臭嘴。
上前线?
沈轻欢的心顿时揪在了一块,上一世她在岳城与他闹得天翻地覆,谁知道他在驻地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拼命。
她有多么不懂事,后来的靳敬骁对她就有多憎恶,怨不得人家的冷漠无情,是她根本就没有给过别人半分的温暖与同情。
“少夫人安心在营地等。少帅神勇,一路攻克了不少阵地,每战必胜,少夫人不用替他担心。”
虞副官说得气势恢宏,沈轻欢的心依然无法安静,她知道他不会有事,五年后还成了督军,吃霸四方。
可,她就是会担心。
满桌的早餐她食之无味,勉强尝了几口就让人撤了。
又过了几日,心神不宁的沈轻欢终于等来了靳敬骁,然而她等到的不是那个神勇冷俊的少帅,而是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人从担架上抬下来,送上了手术台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沈轻欢看到一身是血的靳敬骁双眸紧闭,不省人事的躺在担架上,她顿时血气翻滚,几乎把持不住的要晕厥。
随行的参谋无法跟沈轻欢多做解释,营地所有的内外科医生皆严阵以待,沈轻欢几次想冲进去,都被参谋长拦住了。
“少夫人,少帅正在手术,您在外头等就行了。”
军医拉上了帘子,沈轻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,天寒地冻的披了件风氅在外头跺步。
虞副官与詹参谋以及靳敬骁的几名亲兵都在焦急的等待。
沈轻欢心乱如麻,眼底失去了镇静。
他不会有事的,他不会有事的。
她坐立难安,风雪吹在脸上冷不自觉。虞副官三番五次劝她进屋,她都不肯。
沈轻欢鼻头冻得通红,靳敬骁的手术做了近三个多小时,她就冻了三个多小时。连素来不喜欢沈轻欢的詹参谋都为之动容。
大家都只见过沈轻欢要死要活的跟少帅闹腾,从不见她对少帅如此深情。
又过了近半个时晨,靳敬骁手术台的帘子终于拉开了,沈轻欢第一个冲进去,快得让人无法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