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宁沅想起方才自己牵着她手时,的确摸到了一层茧,要是受宠的嫡女,掌心那会有这种茧子?
话是如此说,但谁知道这是不是障眼法?
长剑依旧架在江盈初的脖子上,但力道却没有刚才那么大,江盈初也能稍微松了口气。
宁沅问:“你能治好本将军的腿?”
“能。”
知道宁沅有了那么一点的兴趣,江盈初心中也有了思量,她对上宁沅的眼睛说:“你的腿我能治,但我有一个条件!”
宁沅眉眼一凝,嘴角挑起一抹冷笑,手上的长剑又一次逼近江盈初的脖子,鲜红的血滴在绿色的喜服上,暗沉又刺眼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?”
江盈初倒是放松了下来,她笑着,比脖颈上的血还要刺眼。
“将军不必动怒,我的条件很简单,我帮你治病,待你的腿完全好后,帮我复仇!”
复仇?这个字眼无意引起了宁沅的兴趣,他嗤笑一声,道:“你要复什么仇?按理说,你复仇的第一个人不该是我?”
江盈初摇摇头,笑着说:“怎会?将军乃是我的救命恩人,盈初感激还来不及,怎会向您复仇?”
宁沅嗤笑一声,反问道:
“那若是你治不好呢?”
“我人就在将军府,还不是随将军您处置?”
江盈初说着,又笑了下,对上宁沅的眼,十分自信的说:“将军,您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了,不是吗?”
宁沅没回答她这个问题,转问道:“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受人指使?”
“因为,我想江家死啊!”
说这句话时,江盈初的笑容越发璀璨,眼里却迸发出浓烈的恨意。
这让宁沅有了些兴趣,他问: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?”
世人皆知他宁沅手段残忍,若非皇上赐婚,他这辈子只会孤独终老,偏生江盈初嫁进来了。
“你不怕这是在与虎谋皮?”
“与虎谋皮?”江盈初摇摇头,“不不不,我谋的是江家的皮,不是您的皮。又怎会害怕?”
“且,将军应当也想杀了……那位?”
她伸手指了指上面,宁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如今看来,我这修罗王还成了你的救星?”
江盈初想要点头,又被长剑逼了回去,只得说:“将军必然是盈初的救星。”
嗤笑一声,宁沅收回了长剑,丢给她一块手帕,“擦擦吧。”
“多谢将军。”
接过手帕,江盈初看了宁沅一眼,擦干净脖子上的血。又掏出手帕在脖子上缠绕了一圈,做了个简单的包扎。
“将军,您若是信我,不如明日便派人启辰,前往渝江。半月后神医便会出现在此。”
宁沅眼睛一眯,道:“你不是说你能治?”
江盈初笑,“我是说我知道。”
“呵,你倒是敢跟本将军咬文嚼字!”
话如此说,宁沅却没再为难她,只道:“此事不急,你先休息,明日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