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长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。

舒冉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士长，声音轻颤："怎么可能？我的孩子......"

怎么可能是宫外孕呢？

她都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北澈。

护士长轻拍她的肩膀，温声安慰："舒冉，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，当务之急就赶紧手术引产。"

舒冉手紧紧捂着小腹，眼眶渐红："护士长，我想留下这个孩子。"

这个孩子她等了三年，好不容易等到了老天却又要把他收回。

她不甘也不愿。

护士长语气严肃："舒冉！你曾经也是医生，就该清楚宫外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，难道你要为了这个无法出生的孩子把命赔进去吗？！"

随着护士长的怒吼，病房陷入一片死寂。

舒冉只觉心像被刀剜空，忍不住湿润了眼角。

她艰涩地抿开唇："我知道，可我就是舍不得......"

如果真的能以命换命，她情愿冒死也要生下孩子。

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
无声的绝望将舒冉吞噬。

护士长在旁长长叹了口气，最后叮嘱道："你好好考虑，回去跟你丈夫商量商量。"

说完，护士长起身离开了病房。

灰白的病房内，舒冉双目空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，默默流下一行清泪。

......

深夜，谭江别苑。

舒冉跟江北澈一同躺在床上，中间隔空了大半。

望着男人背对自己的背影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："北澈，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开心吗？"

房间死一般的寂静。

江北澈没有回答，只移动身体到床边，再次隔远距离。

舒冉心渐渐冷却，眼泪无声地流下，浸湿了她大半片枕头。

这晚，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。

翌日，淮安医院。

舒冉跟护士长请了三天假，孤身到妇科医院预约人流手术。

面诊和术前检查很快，一眨眼功夫她就躺在了手术台上。

妇产科医生将冰凉的麻醉剂输进她血管里后，舒冉的世界一片空白。

手术过程，即便打了麻醉，她清楚感觉到孩子被强行剥离。

那种噬入骨髓的痛，袭进她浑身每个角落。

......

一个小时后，舒冉从麻醉中醒来。

意识恍惚间，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。

那里一片平坦，除了痛什么都没有了。

医护人员见她醒来，温声问道："舒小姐，你刚小产完不能动，通知家属来一趟吧。"

舒冉一怔，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："不用了。"

医护人员还想再劝，但都被她一口回绝。

她宫外孕的消息要是让江北澈知道，他们的关系只会更恶劣。

手术完后，舒冉在医院呆了三天。

期间，她连江北澈的一条短信都没收到过。

等再回到谭江别苑。

舒冉刚到家门口，就看到江北澈从楼下拖着行李箱下来。

见他要走，她连忙拉住他："你要去哪儿？"

江北澈神色淡淡："我向医院申请下乡义诊，今天走。"

舒冉手一紧，捏皱了他的衬衫："你什么时候回来？"

"一个月。"江北澈嗓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。

舒冉忍着心口的涩痛，几乎哀求地开口："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？"

江北澈神色一顿，刚要说话。

迎面传来苏心语欢快的声音。

"师兄，你收拾好了吗？就等你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