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，请稍后再拨……】无论拨打多少次，得到的回音只有这一个，他暴躁地捏紧了手心，然后抵达了墓园。

顾蔓芸的墓碑前正摆放着一束娇艳的白菊，他嘴角的笑意尚未勾勒到最圆满的弧度，正在鞠躬的那人缓缓直起了身体，傅东臣嘴角的笑痕一僵。

夏晟也察觉到了来自身后某人的注视，他转身看到了傅东臣。

黑眸一层怒火几乎将他燃烧殆尽……

“傅东臣！”夏晟挥拳朝傅东臣冲了过去，带起一股劲风：“阮婉呢？你把阮婉弄去哪里了？快点把她交出来！”

傅东臣侧身避开，刚好对上了墓碑上中年妇女的照片。

照片里的顾蔓芸笑得很恬静，眉眼间带着几分阮婉的影子。

“你来问我，我又去问谁！”他冷嘲着对夏晟反问。

“分明就是你！”夏晟扑了个空，转身又怒气冲冲朝傅东臣逼近，额头青筋突起：“是你一手陷害让她入狱，也是你强行收购她家才会让顾阿姨去世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？你给她的那些伤难道还不够么，你要是男人就冲着我来！”

傅东臣这次没有再闪避，而是扬手脱掉了西装外套，正面与夏晟杠上。

俊彦硬生生被夏晟揍了一拳，他同样挥拳落向夏晟的腹部。

“四年前顾蔓芸就应该死了，四年后买卖地皮是政府的决定，一切与我何干？”

“我没捏造证据，我也没让她认罪，是她处心积虑要逃离，我倒是还想问你她去哪了！”

一来一往，拳拳到肉，傅东臣是练家子，明显比夏晟要好得多，几个回合下来，即便两人都带了伤，但傅东臣犹如踏着血色而来的撒旦，猛地将夏晟压在了地上。

他单臂挟着夏晟的脖颈，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，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，寡情残暴——

“一切都冲着你来，可你夏晟是她的谁？又凭什么代替她？”

每一个字眼都像从他的齿缝里蹦出来的，夏晟吃痛，捂着小腹额头冷汗直冒，煞白着脸，倔强地不肯求饶……

血色蔓延开，傅东臣突然停下动作，松开了夏晟的衣领。

他陷入深深地沉默……

像一尊麻木的机械人，傅东臣彷徨地起身离开了墓园，仰头望向了天空，是个难得的晴天，湛蓝一片。

脑海中只剩下混乱和无数记忆在交织盘旋。

视线恍惚间落向了空荡荡的院子……

她说她最喜冬天，因为冬天遇见他。

她说她愿陪他万家灯火，月落归家。

她还说，烹雪煮茶，把酒桑麻，白首共荣华。

可现在阮婉，她又到底去了哪？！

兜里那张皱巴巴的支票不经意间触碰指尖，傅东臣敛下眸，阔步走向路旁停下的车，倏忽间，原本还明媚的阳光天，居然飘起了细雨……

一如当初在阴冷的天气中初遇，她匍匐在他脚边，对他说：“求您，只要二十万，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