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满口不正经的花腔,眼神却不含半分狎昵之态,倒是比萧蕴那个表里不一的渣男强。
想起萧蕴,谢鸾就如鲠在喉。
恶心又愤怒。
还有谢鹂那个蠢货,脑子估计是豆腐渣构造的,难怪小堂妹谢鹓一直看不起她。
杨氏那么聪明,怎么把女儿教成这德行?
难怪谢桓要把谢濯给她养。
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谢鸾又看向玉珩。
“不想说就算了,别跟我这花言巧语顾左右而言其他。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,你我虽立场不同,但我还没卑劣到趁人之危。”
武将磊落,只论阳谋。
玉珩笑而不语,神情却分外柔和。
“第三个问题—”谢鸾审视的盯着他,“我觉得你的目的不是谢家。”
虽然玉珩两次出手看起来都针对宁国公府,可以他的心机,大可以捏着谢家的把柄背后操控,就像算计姜远之那样,何必亲自出马暴露行踪?
这里可是大梁京城,他国境内,如此莽撞,除非玉珩脑子被驴踢了。
玉珩叹一声。
“女人太聪明,会让男人有压力的。”
居然承认了!
谢鸾颇有些意外,想了想,道:“你这么三缄其口,大概也不会说实话。好,那我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—”
她瞥一眼玉珩满头白发。
“你这头发怎么回事?我可没听说南楚正使是个少年白。”
玉珩笑容淡了下来。
他沉默半晌,轻轻道:“遇到一些伤心事。”
谢鸾挑眉。
玉珩出城的时候她见过,至今也不过一个月。
异国他乡,身兼重任,能有什么事让他伤痛以至白头?
可看他的表情好像也不像在说谎。
“你的内伤,也是因为这个?”
“嗯。”
谢鸾没打听别人隐私的爱好,这个问题便就此打住。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,这个时候下逐客令太缺德。但让他鸠占鹊巢,谢鸾心里又不爽。
“我要是不把你带回来,你准备怎么办?”
玉珩轻笑,“我今天暴露了行踪,大约很快就会被通缉。如果我被抓了,你也逃不掉。”
简而言之,我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你怎么可能不管我?
谢鸾不喜欢他那种万事抵定的语气,硬邦邦道:“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你灭口?”
“你要杀我,白天多的是机会。”
提起这个谢鸾脸色又冷了下来,“既没中毒,为何要假装受制于我?”
“不是装的。”
玉珩认真说,“我所修功法可自行解毒,但此前我有伤在身,内息运转先修复内伤,解毒就慢了些。”
什么内功如此霸道有人性?
谢鸾想到自己因换了副躯壳而内力尽失,特别想把显摆的某人送去见阎王。
她忍了又忍,终于在心里说服自己,不要跟病号计较。
立场敌对是一回事,恩将仇报这种勾当她做不来,还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翻旧账。
玉珩看着她走出去,下意识问道:“你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