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茹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，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，声音颤抖着说，“小姐……我们走吧。”

另一头，顾九思同祝明月出了铺子，走向另一边，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两个戴着帷帽的人。

他柔声道，“还有什么想要的？”

祝明月神色顿时黯淡下来，眼中哀愁一片：“我想要的，你难道不知道吗？”

顾九思顿住，心疼又愧疚：“对不起，阿月，是我对不起你。当年你被贼人绑离京城，可我却以为你已经……是我没守住当年同你的承诺……”

……当年的承诺？

柳玉茹的脑海中迟钝地回响着这几个字，却无法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
“不，不用道歉，阿庭。”祝明月连忙捂住顾九思的嘴，美目含泪，道，“你们是陛下赐婚，她又是郦国功臣，如今还有了身孕，你的确不该抛弃她……”

顾九思眸中闪烁着感动，紧紧将人搂进怀中。

“同她相比。”祝明月靠在顾九思的怀中，语调哀伤，眼底却闪过一丝恶毒，“我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
是啊，你又算得了什么呢？

柳玉茹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，浑身僵硬，动弹不得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同别人相拥。

我同顾九思成婚七年，恩爱温存，满京都羡慕。

你算什么？

“阿月，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胡话，你是我顾九思此生最爱的女人，是世间最好的姑娘。”顾九思连忙哄她，“任那柳玉茹在外人眼中再好，也不过是你离去后，我排遣寂寞的替身罢了。”

柳玉茹费力地眨了下眼，泪珠滚落而下。

那人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，狠狠剜开她的心，将她的胸口搅得血肉模糊，连痛都成了奢侈。

替身？

原来，这么多年，她只是个替身？

顾九思认真道：“阿月，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去巫山不是云。纵得晏晏类卿，亦不过是隔镜观月。我爱的，从来都只有你这轮明月罢了。”

晏晏类卿……？

哈哈哈哈！好一个晏晏类卿！！！

“你——大爷！！！”一旁，突然响起阿园的咒骂声。

柳玉茹猛然回神，下意识地伸手，捂住了她的嘴，将人拖进街边的巷子里。

顾九思听见动静，回头看去，自是什么也没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