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大平安慰道,“阿临媳妇不也到现在没回来么,也许姑嫂俩碰上了,到哪儿玩忘记了。”
“都别吵了!都说镇上最近有拍花子团伙流窜,这俩丫头到现在没回来,只怕凶多吉少,咱们去找里正报官吧。”
是季老太的声音,疲惫中透着悔恨。
怎么就没把孩子看好,都怪自己!
乔琉儿和季珍珠就在这时进了门。
只见屋里灯火通明,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等在堂屋。
见到两人,原本快熬瞎的眼睛都现出亮光。
王凤英见女儿一脸憔悴,头发散乱,身上也沾满脏污,心疼得直掉眼泪,“珍珠,你们跑哪儿去了?!”
季珍珠哭哭啼啼的把被拍花子掳到山洞里,差点被卖到匈奴,最后被乔琉儿带回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。
季老太听得心惊胆战,朝乔琉儿问道,“你不是在吃面条吗,怎么也被拍花子掳走了?”
乔琉儿不好说自己是追季珍珠的时候被人抓去的,便装傻道,“我也不知道,吃到一半就两眼一黑,再醒过来已经在山洞里了。”
季老太心有余悸,“阿弥陀佛,感谢亲亲老天爷,把我孙女和孙媳妇送回来了!”
一家人又围着说了一会,季珍珠嚷饿。
季老太便道,“凤英,给两个丫头一人下碗面条,每人打两个蛋!其他人都回去睡吧!”
吃完面,季珍珠也回去睡了,乔琉儿突然想起什么,“奶,驴!”
季老太一脸懵,“什么驴?”
乔琉儿到院外把驴车拉了进来。
驴大哥不满的嘶鸣了两声,似在骂骂咧咧:说好的老子媳妇呢?
乔琉儿贴着它耳朵低声道,“你别急,讨媳妇也要三媒六聘啊,明儿天亮让我奶去给你说亲。”
驴大哥这才消停,也不要人牵,自顾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似乎对新家还算满意,找了个角角,老大不客气的就自己睡下去了。
季老太和王凤英都是目瞪口呆。
被拍花子的掳走,还能捡头驴回来?
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命,哪有人能这么走运的!
安顿好驴大哥,乔琉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,才发现季风临笔直的坐在床上,不由吓了一跳。
“阿临,你怎么还没睡?”
小没良心的,还能为什么?
季风临眸深似潭,“我们怎么说的?”
乔琉儿心虚,不敢答话。
他们那天商量好的,乔琉儿借口买镰刀让季老太带去镇上,找到季珍珠和张有栓,就让季老太去把季珍珠带回来。
“当时情况紧急,奶在买碎布,张有栓带着珍珠从如意斋后门走了,我急着追上去喊,结果、结果就……”
乔琉儿支支吾吾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看她可怜巴巴的小样儿,季风临于心不忍。
可是一想到她刚刚经历了什么,决定还是好好教训一顿,要不以后还这么胆大,迟早要出事。
“你知道你今晚能逃出来是多么侥幸吗?万一真被花子弄走了,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这个家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