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4-07 编辑:小编
大概聪明人都喜欢惺惺相惜,昭阳虽然防备君承,却是很喜欢君陵。许多年前,她跪在母亲面前磕磕绊绊地背《策论》时,起之也常突然出现在书房,三言两语替她解围。
现今她早把那些兵法政术倒背如流了,她面前跪的是他的父亲,一个战胜者了。
世事无常,果真是个怎么用都合适的感慨。
君承不知道短短一瞬,她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过一遭。他只随意地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,“几步路的工夫,让你们走得像是过了大半辈子。”
君陵一梗,没说话。倒是君濯睨着眼睛瞥了君陵一眼,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才回一句,“儿臣知罪。”
“不骄不躁乃贤士风度,当作奖率,何罪之有?孤命长得很,等得起。”君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,极随意地一摆手,“坐吧。”
“是。”两人左右看看,除了太医坐过的一个矮凳别无他所,干脆不避忌地挨着君承坐在床上。
君濯伸出一只手按住君承的手,赔笑道,“父王何必动怒,伤了自己的身体就是得不偿失了。”
君承哼一声,眼睛斜斜地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少女。
君濯却好似没看见他的眼神般,有意无意地引开了话题,“宴上的二十余舞姬,整个殿內的侍卫宫人,都已经审过了。”
君承也顺着他的意思接了下去,“如何?”
“并无异样。”说出这四个字,君濯垂下眼,许是不经意地说一声,“父王应当看顾些自己身体。”
话说得委婉,却是默认了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罢了。君承有意无意地瞥洛倾城一眼,心中不由又是感慨又是惊骇。
不愧是他们的孩子,果真是好手段。
只是她究竟怎么把这个偷天换日的戏法,做得滴水不漏?
君承凝神思索,其它人也不敢贸然插话,于是又是鸦雀无声,只听得到窗边更漏滴水的细微声响。
君承苦思冥想的同时,洛倾城却始终不动声色地低头跪着,莫名使人想起一句诗来。
静女其姝。
君陵装作不经意地朝她扫了一眼,恰好看见她嘴角勾起轻嘲的弧度。
这世间,只要你想得到,就总有办法达成。
她甚至乱了庙堂江湖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,只为了这个小动作完美无瑕,毫无纰漏。
而他们还以为,自己依靠的,只有九宫随形卫。
她不为仇恨而生活,可既然刻下了仇恨的划痕,终究不能一笑置之。
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以德报德,以直报怨。
方才她一副抗拒的模样,看似对君承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,却是实实在在地听到了心里。虽然不以为然,但不妨碍她做出一副虽然不甘却诚恳无辜的样子。
她想起君陵一声暴喝后,恰到好处敲到自己膝盖上的石子,大概明白了些什么。
君承这是想——建立起自己的随形卫?
可是他不知道,过去辉煌的华国只有一个,忠良死节的洛相只有一个,临危受命的昭阳只有一个,力挽狂澜的洛明河只有一个,而那半枚碎玉,如今……也只有她手中的那一个。而这些,都已经崩塌成斑驳碎片,呼啸着四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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