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商眉头紧皱不耐烦的寒声吩咐：“来人，将贵妃带回娴宁宫闭门思过七日，罚俸一年！”

这是皇上第一次责罚她。

沈昭曦愣愣地看着皇上，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，一时间无法开口说话。

沈昭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乾清宫的，只记得裴行商疏离又冷漠的眼神。

圣上御驾亲征归来后，仿佛变了一个人，曾经对她宠爱有加，如今却对她冷漠反感。

沈昭曦沿着宫墙走在青砖路上，满眼落寞，脸上残存的泪痕被秋风吹着生疼。

突然，沈昭曦听到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“臣妾柳如念，见过贵妃娘娘。”

柳如念？是皇上一心要立皇后的那位女子！

沈昭曦心下一惊，转身回头，眼见这位服饰清丽的佳人正朝着自己低头行礼。

“起身吧。”沈昭曦回道。

随着柳如念抬起头来慢慢展现出她清丽的面容，沈昭曦的瞳孔一点点放大。

“你的样貌——？！”

沈昭曦惊觉自己失语，止住话头，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——眼前女子居然和自己长得毫无二致！

眼前的柳如念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，眼睛里藏着是琢磨不清的情绪。

二人相视而立，如铜镜内外，对影自观。

“贵妃娘娘，皇上还在等臣妾，不能耽搁，先告辞了。”

柳如念话毕，行礼离去，盈盈倩影很快消失在青石路上，独留沈昭曦在原地怔然许久，思绪纷乱。

几日后，裴行商不听劝阻，力排众议，举办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封柳如念为皇后。

因着沈昭曦和新后长相极为相似，宫里人人都在传，沈贵妃只是皇后娘娘的影子。

只是上天更加偏宠皇后娘娘，给她点了一滴明媚动人、独一无二的泪痣。

而且自从立了新后，昔日荣宠无二的沈贵妃便彻底失了宠。

娴宁宫内。

沈昭曦问起自己的贴身宫女：“碧玉，皇上几日没过来了？”

“回娘娘，已有五日了，这五日皇上都在皇后的凤梧宫。”

沈昭曦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，抚上自己的眼角。

五日前，正是柳如念晋封皇后的时候。

沈昭曦似是自语，又像是在问宫女：“你说皇上原先对本宫荣宠有加是为什么？”

“是镜中的这张脸吗？”

初见裴行商时，沈昭曦便发觉，裴行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一种缱绻刻骨的爱意，可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。

但随着裴行商对她的偏爱恩宠，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消散。

可现在，沈昭曦动摇了，心中再次升起那个不敢触碰的猜测。

沈昭曦克制住胡思乱想，起身道：“准备一份凤梨酥，去乾清宫，我要见皇上。”

门口，侍卫却不肯放她出宫，只说：“娘娘还在闭门思过，不可离开娴宁宫。”

“让开！”沈昭曦冷着脸，执意往外走，侍卫也不敢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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