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安然出生，但家里却死气沉沉。

养弟弟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身上。

我抱着弟弟轻声哄慰，用廉价的奶粉喂养。

说来奇怪，弟弟出生到现在居然不哭不闹，乖巧得有些不正常。

他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，咧嘴一笑。

露出了两侧冒头的小尖牙。

奇怪，刚出生的小孩就会长牙吗？

我没见过这么小的婴儿，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他的牙。

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。

4

妈妈去世后，爸爸变得愈发暴躁，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。

但我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。

见我没反应，爸爸便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拖到了狗场门口。

这个妈妈口中的血腥狗场。

周围寸草不生，只围了一圈铁栅栏，里面有三四个大铁笼。

我害怕得退缩，实在不敢想被丢进去的妈妈该有多害怕。

「怎么，害怕了？」

爸爸兴奋地观察我的模样。

「不…不要，爸爸。」

我可怜巴巴地求情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

可下一秒还是爸爸按在铁门前。

我的脸被铁栅栏勒出痕迹，响声惊动了里面的狗。

「汪…汪汪！」

里面的狗狂叫着，显然已经兴奋起来。

就在它们龇着牙向我奔来时，

爸爸猛地拉开我，让我和野狗之间隔了个铁栅栏的距离。

「告诉你，惹我不开心的下场就是这样！」

这是爸爸对我的警告。

我心有余悸地喘气，身体早已麻木。

回到房间后，我继续给弟弟喂奶粉。

看着弟弟胖乎乎的身体，心里有了一丝安慰。

男孩子就是长得壮，才几个月就有几岁的模样了。

此刻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
5

弟弟的奶粉很快见了底。

我再一次跟父亲央求借钱买奶粉。

父亲却黑着脸说：

「我没把这个野种丢进狗场里就不错了，还想我出钱给他买奶粉？」

央求无果，我只能回到房间。

看着咂巴着嘴，安安静静的弟弟，心里愧疚不已。

要不是年纪太小，干不了重活，不然我就出去赚钱了。

这时，屋外又传来了狗吠声。

我有些心烦意躁，刚要关门，

就看到七个月大的弟弟自己翻身爬了起来。

我瞪大双眼，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。

弟弟顺着狗吠声爬了出来。

我连忙跟了过去，只见他轻车熟路地爬到狗场边上。

狗场里的狗一闻到他的气味，反而安静了起来。

「别，弟弟回来！」

我急忙叫住他，却见他钻进狗场里。

我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里。

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，弟弟依偎在母狗旁边，吃它的奶。

吃饱后，他又慢悠悠地爬了回来。

心下觉得怪异，但又不知道这股怪异感从何而来。

我想到了妈妈怀孕时说：

「这个孩子不能留。」

是不是妈妈也知道自己怀的是一个怪胎，

所以才不想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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