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晓柔想了想：“好的。”

下午，阳光高照，天气好的出奇。

殡仪馆外面走来两个人，一老一少。老者头发花白，眼角满是鱼尾纹，一脸慈爱的笑容。

“师傅，您回来啦。”正在门口磕着瓜子的柳烟乐呵呵的跑了上去。

这位老人是殡仪馆的最老的一位告别妆化妆师，在吴东市这个行当里面也算是一个名人了，经过他的手送走了不知道多少人。老人姓吴，因为从事的工作特别，而且手艺非凡，所以大家都叫他吴老鬼，至于他原来叫什么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。老人轻轻的摸了摸柳烟的脑袋：“这么大个人了，还是个女孩家，一惊一乍的，成何体统。”

虽然嘴上呵斥，老人心里还是暖洋洋的。

“在师傅面前，柳烟永远都是一个孩子。”柳烟笑盈盈的，看了看旁边那个个头比师傅高了不少，眉宇间和吴老鬼有几分神似的中年人，“你是师兄，吴迪？”

中年人点了点头：“你还记得我？我都十年没回来了。”

柳烟说：“当然，你和师傅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。”

吴氏父子相视一笑，他们这些人都有过人的眼力，柳烟也不例外。

“我不在这段时间，臭小子老实不老实，没我捅娄子吧？”吴老鬼问道。

柳烟愣了一下，然后连忙摇头：“没有，他哪敢，我看得紧着呢。”

“哦，那就好。”吴老鬼和吴迪一起走了进去，但是到了丧礼厅看到躺在那里的何菲菲之后，吴老鬼的脸色立刻变了。

“林坏呢，把他给我叫来。”吴老冷声说道。

柳烟嘟了嘟嘴，到另外一个休息厅把守护在孟晓柔身边的林坏给找了过来。

林坏看到师傅回来，开心无比：“师傅，你回来了啊。这位，恩，你们不说话，让我猜猜。是吴迪叔叔！”

吴迪耸了耸肩膀，父亲说的没错，这孩子天赋远在自己之上啊。

虽然林坏非常讨人喜欢，但是吴老鬼却一点开心不起来，他指着躺在那里的遗体问道：“这妆谁化的？”

“师傅，我化的。”柳烟连忙答道。

“一边去，你那点造化我还不知道，你能化得到这种程度。”吴老鬼大喝一声，“林坏，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。”

林坏抿了抿嘴角，摇了摇头：“师傅的教导我一句都不敢忘记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听话？”

林坏低着头：“徒儿忍不住。”

“哼，跟你那不争气的老子一个德行。”吴老鬼更加生气，举起厚实苍劲的手就要抽林坏，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打下去。哎，时间过的太快了，一转眼这个凄惨的小娃都长得比自己都高了。

“师傅，你要打就打我吧，我不怪你。”林坏诚恳的说道。

“罢了，罢了。”吴老鬼摆了摆手，叹了一口气，“都说三岁看八十，打你也没用。臭小子，这一次师傅不罚你，但是你要答应师傅一件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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