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边站着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，亮出了警官证后说：「林依雪你好，我是本市刑侦队队长，下面依照流程问你几个问题，请你配合。」

我茫然地抬起头：「在我回答问题之前，我也有要问的。」

警察做了个「请问」的手势。

「我是怎么被送到医院来的？」

「你浑身是血跑到马路上，被路人控制住后晕倒，路人送你去的医院顺便报了警。」

我点点头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：「我妈呢？她还活着吗？」

「路人报警之后我们找到了你家，将你母亲及时送到了医院，现在你母亲已经脱离危险了。」

我愣了愣神，听到我妈抢救成功的消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惧。

「现在该我们问话了。」警察说：「赵芳是你什么人？」

「我母亲。」

「她做什么工作？」

「年轻的时候是纺织厂的女工，下岗之后给裁缝店织毛衣。」

「你父亲呢？」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艰涩地开口：「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，我跟了我妈。」

警察顿了一下，不过还是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问：「你父母为什么离婚？」

我摊开双手：「不知道。」

我确实不知道爸妈为什么要离婚，自从我记事起他们之间就只有针锋相对的争吵、谩骂还有殴打……

「看看你肚子里出来的畜生！我看一眼就觉得恶心！」

「闭嘴！林大海！你到底是不是人！」

无数肮脏的字眼如同纷纷扬扬的雪花压得我喘不过气，有时候我想干脆死了算了，一了百了。

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面，我天天盼望他们赶紧离婚。

离婚之后我跟了我妈，我以为那种压迫的生活终于结束了，却没想到我妈把全部的爱都浇灌至我的身上。

有时候爱是希望，有时候爱是掌控、是摧毁一切的恶念。

我妈给我制定了条条框框的规矩，让我只能在她规定的范围里生活，从一个窒息的火坑跳入了无法呼吸的地狱。

警察又问了很多关于案发现场的细节，我把知道的、看到的都说了一遍。

4

住院的这几天我从没看到过我妈，倒是警察天天来。

因为我是案件的当事人，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案件的信息。

警察给我妈做了精神鉴定，我妈确实有严重的偏执症，她无法忍受我不按照她的想法生活，一旦我反抗一丁点都会让她抓狂！

那具缝过的尸体经过法医分析至少来自三个人，换句话说我妈至少杀了三个人。

可是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一具拼凑的尸体，剩下的尸体在哪？

我想起了那碗肉汤，但是警察说他们鉴定过那碗肉汤就是普通的汤，肉是我妈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牛肉。

除了消失的尸体，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疑点。

三名死者虽然暂时没查清楚身份，但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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