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3-09 编辑:小编
等到风声过去,他年纪也大了,干脆就在十里八村儿摆摊看风水。
兴许是有了本事见了世面,把爷爷骨子里的好胜心又勾了出来。
老陈家一直是独丁,传了九代,也穷了九代。
我爸妈结婚之后,爷爷把注意打在了我的身上,想让老陈家出一个金娃娃。
打我妈怀孕那天开始,他就用公鸡血在我妈的肚子上画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。
村里人背地里串闲话,说老公公扒灰,我妈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爷爷的。
因为这事儿,我爸被气得离家出走,奶奶和村里人闹翻了之后,也差点一病不起。
日子就在这种吵吵闹闹中过了十个月。
我妈临盆这天,房间里的哀嚎声就没停过,从早晨直到天黑都不见孩子出生。
直到临近十一点,院子里忽然升起了大雾,黑漆漆的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。
听奶奶说,当时她隐约听到院子里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,七嘴八舌的也听不真着。
爷爷就坐在门槛石上,叼着烟袋锅子,笑眯眯的冲院子里说了句,‘排好队,让孩子自己选。’
不大会儿,接生婆就一脸惶急的跑了出来,说先出来的是脚,身子卡在里面怎么都出不来。
这可把我奶奶吓坏了,谁都知道,胎位不正的孩子最难生,要是耽搁久了,孩子就会被憋死。
可爷爷却表现得极为高兴,拍着手大喊:“坐生娘娘立生官,老陈家要出一条真龙了。”
他给了两百块钱,打发走了接生婆,然后自己钻进了房间。
我奶奶气得不行,追上去一个死命捶他的后背,骂他这时候了还要让人看笑话。
爷爷不管不顾,忍着痛,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好的纸人,在纸人手上绑了一根红线,另一头则是牢牢缠在我的脚上。
就听他嘴里小声嘀咕了句什么,那纸人就像活过来一般,用力拉着红线。
一下两下,原本接生婆都束手无策的死局,就这样被一个纸人给解开了。
爷爷身上的压力,也在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,陡然而松。
从那以后,爷爷就不再出门摆摊了,也不下地干活儿,成天就守在我身边,咧着嘴傻笑。
不过六岁之后,爷爷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,不仅逼迫我学习他那一套风水玄学,还在生日那天把我关进柴房睡一晚。
小孩子一般犯了错才会被关柴房,可我打小就乖巧听话,更是被爷爷当成宝贝。
起初我还不明白,为何爷爷要在那天把我关进去。
直到那天,我第一次在柴房里见到了那个纸人。
尽管我知道这纸人就是当初把我从娘胎里拽出来的那个,但看到它的一瞬间,我还是被吓了一跳。
她身上画着古代的服饰,描眉打鬓,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。
她始终端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,却仿佛一直在注视着我。
这些年,爷爷为了锻炼我的胆子,带我去过不少纸裱店,也见了许多纸人纸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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