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住嘴吧你！”

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穆之敬，恨不得上前将莲姨娘的嘴给捂上，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莲姨娘，将整个白府给开罪。

“这位可是白府老夫人，还不快快跪下请罪！”

白府老夫人？

白府……

洛霜抿了抿唇瓣，原主的记忆当中似乎隐约有那么一些，关于白府的只言片语，不过已经很久远，她怎么也想不真切。

瞧着那位老夫人，洛霜不自觉就迈着步子，挪到了她面前，此时莲姨娘已经跪在白老夫人的跟前，默默拭着泪请罪。

洛霜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，眼前的老夫人真的会是她的祖母吗？她试着集中精力去听，可是什么也听不到。

她也不懂这是为什么，自从有身孕之后，听人心的能力就时灵时不灵。

可白老夫人，连看都没看莲姨娘一眼，双眸直直盯着洛霜，上上下下，左左右右，看了一遍又一遍，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。

“好孩子，这些年叫你在外头受苦了。”白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双手紧攥着洛霜，手心一片湿热，但她却没有丝毫想要逃离的意思。

看着这位慈祥的老夫人，洛霜甚至久违的感觉到一丝暖意……

“白？老夫人安好……”

洛霜没想到，原来温亦柔真的是因为忌惮她的身份，所以才要加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，竟然一语成谶。

“傻孩子，你该叫祖母才是。”秦妈妈掏出手帕，眼泪也跟着往下掉。

“祖，母……”洛霜怯生生的，喊了一声，神色之间有些犹豫。

白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体面，眼泪一个劲往外冒，“阿弥陀佛，不枉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，真是苍天有眼，祖宗庇佑……”

不一会儿功夫，白老夫人恨不得将满天神佛都谢了个遍，手里的丝帕都被眼泪沁得湿透，她布满皱纹的手，紧紧抓住洛霜的手，怎么也不肯撒开。

仿佛她觉得，只要一撒开，洛霜就会如同脱线的纸鸢般，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似的。

“尘封见过白老夫人。”站在一旁的穆尘封走到白老太太面前，也随着洛霜一同颔首行礼。

白老夫人抬着炯炯有神的眸子，眼底的神色像是能够将人看穿似的，丝毫不避讳打量了穆尘封许久。

然后冷然将眸子移开，落回到洛霜身上时，又是无尽的慈爱，“乖孩子，有祖母在，你放心，祖母给你撑腰！”

白老夫人的左一句孩子，又一句孩子，却莫名惹得洛霜心头一软，她自小便是跟着奶奶长大的，好不容易考上大学，眼见着能过上好日子了。

奶奶却患了急病逝世，甚至都没能等到洛霜赶回乡下就……

看着眼前的满头银发的老夫人，洛霜不知怎么眼泪就在眼眶里头打着转，鼻头一酸，尽力隐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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