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一个出名的机会，你想要，我也可以给你。”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，语气不以为然，“你和她抢什么?”

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解决两个小女孩抢一个洋娃娃。

可根本不一样。

别的事我都能忍，可对于我的作品，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。

我看着卫云廷的脸，第一次觉得他那么陌生：“抢?那本来就是我的!”

“她如果真有实力我没意见，可她偷的是我的作品……你不帮我讨回公道，反而还这么维护她?难不成你真爱她爱到打算和她结婚吗?”

步家在京圈还排不上号，不管从哪方面，卫云廷都不可能真和步月歌结婚。

这是我唯一有底气认定的事情。

可我怎么也没想到，卫云廷竟说：“我的确有和她求婚的打算。”

我耳畔嗡鸣作响!

这不可能，卫云廷怎么会和步月歌结婚，他在骗我。

可他是卫云廷，他想和谁结婚都有可能。

“你开玩笑的……是吧?”

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感觉到嗓子发干，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。

而同时我紧盯着卫云廷，期望他说出一个“是”或者点头。

然而，他没有回答我。

他重新低下头，翻过文件一页：“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。”

谁给谁道歉?

我有些茫然，等反应过来，手都在发抖：“她偷我作品，我还要给她道歉?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!”

卫云廷抬头皱起了眉。

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，可我忍不住。

我已经失去了亲人、爱人和朋友，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，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

想到这儿，我突然就好像有了点底气。

“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，我没对不起她过，是她欠我。”

但下一秒，卫云廷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。

他一字一顿：“那你欠我的呢?陶江兮，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?”

听见这话，我狠狠一震。

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，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。

崎岖的山路上，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。

一圈，又一圈。

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，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，全是血腥味……

我和卫云廷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，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，因为卫云廷一直把我护在怀里。

但他的腿……

这是我欠他的，我永远也还不清。

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，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卫云廷的意思，那我就不能有一点不悦。

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!

我垂下眼，内心在挣扎。

卫云廷也没再说话，像是在等我的妥协。

我总是对他妥协，原来是因为爱，后来是因为爱和愧疚。

半晌，我终于想明白，重新看向卫云廷。

“如果我把这双腿赔给你，你能不能让步月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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