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自觉后退，随即转身就跑。

蔡元福又叹了口气，怀玉却是手一抬：“还不快追？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。”

她身后几个内侍撒腿就朝江鸢追了过去，不多时将人架了回来，虽然两条胳膊都被人紧紧箍住，她却不知疼似地拼命挣扎。

这幅狼狈抗拒的姿态，是那天被萧浅浅堵住，拿着刑具恐吓时都没有出现过的。

怀玉看得很是解气，天知道当初楚肆围着江鸢转的时候，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。

她看够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：“江鸢姑姑，何必呢？您的习惯，日后说不定日日都得这么伺候呢。”

江鸢脸色煞白，确定挣扎不开之后，她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
怀玉只当她认命了，抬手一扬：“走，回昭阳殿。”

江鸢被人围在中间，想再跑一次是绝不可能的。

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，心口逐渐空茫起来，她以为楚肆对萧浅浅的偏爱已经是这世上最难捱的刀子，可现在才知道，那只是开胃小菜。

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。

楚肆，你竟要如此羞辱我……

她轻轻闭了下眼睛，再睁开时眼神却忽地冷厉起来。

就算你恨我，就算我欠你的，这样的羞辱我也不受。

可她仍旧老老实实地跟着怀玉往昭阳殿去，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开口：“走这边吧，近一点。”

怀玉惊讶地看过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江鸢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路：“走这边，能节省一炷香的功夫。”

怀玉对宫里的路不熟，闻言看向内侍，内侍们纷纷点头，右侧的路的确近，只是那边不太安全。

但怀玉并不知道这件事，闻言便有些心动，可又十分怀疑：“你着什么急？”

江鸢扯了下嘴角，语气十分嘲讽：“你不是说，你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吗？”

怀玉顿时面露嫌弃：“你曾经好歹也是个贵女，现在竟然这么唯利是图……走近路吧。”

一行人沿着右侧一路往前，走上木桥时凛凛的水光倒映进了江鸢瞳孔里，她心口微微一滞，随即忽地上前一步，抓住了怀玉的手。

这动作太过突然，怀玉唬了一跳，下意识一甩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
她只是本能反应，却不想江鸢竟因为这一下骤然倾倒，随即“噗通”一声栽进了太液池。

水花四溅里，怀玉懵住了，片刻后她骤然回神，猛地后退了一步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内侍们也慌了，这太液池可不浅，这又是晚上……

“怀玉姑娘，怎么办？”

怀玉一时也没了主意，下意识便想让众人闭嘴，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，更不能惊扰了昭阳殿的楚肆和萧浅浅。

进宫这么久，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，谁都不能坏事。

可话说回来，他们此时正等着她回去，如果迟迟不归也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。

毕竟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，先前太后又因为她罚了萧浅浅，万一人真的出事了，这害命的罪名就脱不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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