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，楚九卿的恨意便再度涌上心头。

可是看到温闻璟，又变成了心疼。

她伸出手，抓住温闻璟的衣角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温闻璟，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此言一出，温闻璟微微一愣。

“哦？”

楚九卿借着力道站起身，顺势就捉住了温闻璟的手腕：“你为我做的一切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
温闻璟看着她的手，眼中厉色一闪：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楚九卿想说，她都知道了。

他为她隐世又出山，为她楚家平反，为她逼宫，为她下跪，桩桩件件，她都看在眼里。

想到他咬牙说自己没有死的时候，那发红的眼眶，楚九卿喉头就有些酸。

她吸了吸鼻子，柔声道：“我有些话想对你说，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
“楚九卿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？”

一声粗暴的喝止打断了她剩下的话，楚九卿如遭雷击。

这道声音，她死也忘不了。

看戏看了半晌的温以霆从人群中走上前。

明明这个女人痴恋自己到发疯，怎么落了回水就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？

他不爱楚九卿是真，但为了自己的计划，也决不能让她爱上别人。

温以霆粗暴地将楚九卿推开：“还不跪下向皇兄道歉！”

楚九卿一个没防备，被他推个正着，脚下一个趔趄向着荷花池倒去。

“温闻璟，救我！”

楚九卿下意识求救，手还本能地抓向了温闻璟。

却没想到，温闻璟皱着眉头微微侧身，躲开了。

楚九卿愣住。

好在她有征战八年的经历，身体很快反应过来，一个漂亮的横踢，借着栏杆稳住了身形。

刚才看到温闻璟，她便没有仔细去想自己的处境，此刻才感觉不对来。

楚九卿抬眸望去，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众人，才如梦初醒。

这里……好像是恭宁王府。

是了！

当时她为了跟温以霆见面，厚着脸皮缠着父兄来参加温闻璟的二十岁生辰。

在后院等温以霆的时候，喝了恭宁王府小厮送来的果酒。

谁料那酒里下了“易欢散”，堂堂将军之女，差点被一个小厮夺了清白。

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跳进荷花池解毒。

此事闹得众人皆知，而那小厮自然是畏罪自杀。

父亲原本还对此事存疑，温以霆言辞恳切，说是温闻璟知道他跟楚九卿走得近，担心自己羽翼丰满对他有威胁，才会对楚九卿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。

他还涕泪横流地发誓，说温闻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情意。

别说她没有被玷污，就算她真的失了贞洁也绝不会嫌弃。

当年的楚九卿，自然是感动不已。

因此，将军府也不得不为了她，支持温以霆。

可她明明记得，这件事发生之时，温闻璟并不在场。

“你发什么愣？还不赶紧……”

温以霆气急败坏地又来拉她，楚九卿迅速退开两步。

她死死地瞪着温以霆，怒道：“别碰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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