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嘉姐从不介意替她照顾柯小芭，但柯玖玖仍是觉得过意不去，语气里总有些歉疚。

而柯玖玖的声音才落下，穿好了鞋子站在她身边的柯小芭就一脸的无辜，说：“我要是疯丫头，柯玖玖你就是疯婆子了，都是遗传你的。”

闻言，柯玖玖无语地摇了摇头，反驳：“柯小芭，你可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，你的‘疯’跟我可没关系啊。”

“我都忘记了！”柯小芭一脸恍然，随即又说，“那就是被你养疯了！”

柯玖玖无语，一旁的嘉姐倒是笑得开怀。

“好了，走吧。”随之，柯小芭拉着她，朝着嘉姐一脸大姐风范地说，“今天麻烦嘉姨了，我和柯玖玖先回去了，嘉姨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好的，明天见，小芭。”已经习惯了柯小芭的小大人模样，嘉姐微笑着，送走了她们。

“柯小芭，你今年才四岁，不要总像个二十四岁的女人似的，好吗？”出了嘉姐家门后，柯玖玖叹着气，无奈地道。

“柯玖玖，你还记得中午我们遇见的那个叔叔吗？”像是听不见柯玖玖的话一样，柯小芭直接说起了叶少绫，说，“刚刚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呢，那个面具‘夜神的微笑’被他拍走了。你没看电视不知道，那个面具好漂亮的……”说着，她站定了步子，抬头看着柯玖玖，“而且，和你好像。”

柯玖玖没有接话。

晚上在兼职的地方打扫卫生时，她已经看到了与拍卖会相关的新闻报道，也看到了电视机屏幕上叶少绫的照片。

他的轮廓与记忆中的线条毫厘不差，整个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昔日活泼纯明的少年大概永远只能在回忆中寻找了，现在的他眼瞳依旧墨黑如黛，却深埋了太多的东西。

十八岁以前的他生活在天堂，而之后所经历的，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吧。

柯玖玖想着，长吐了一口气，她的心在伤感着，小心翼翼地默念着他的名字，如果可以，她真的想陪着他走过那四年。

可是，她不能。

04

凌晨，时针已经指向数字2。

整个书房幽暗一片，只角落的一台落地灯绽放着微醺的黄色灯光。叶少绫静静地坐在沙发上，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面具——“夜神的微笑”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。

眼前虽然是面具，脑子里却是柯玖玖的脸。

四年了，时间偷走了太多的东西，但她却似乎没什么变化，只是头发剪短了，皮肤也黑了些。

在拍卖会之后，虽然他遇见了心心念念的柯玖玖，可是，他却没有留下

任何一句话。原以为会居高临下地嘲讽她几句，原以为会冷笑着向她宣战，但最终，在看到了她身边的小女孩时，所有的对白都变成了空白，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兀自离开了。

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，簇拥着的问题如凌乱的线，纠结在脑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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