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幼莲推开他凑过来的脸,开始挑刺了,“你在外头沾了一身的灰,先洗干净再上来。”
周有朝看了看自己的衣裳,再看看白白净净的秦幼莲,“那朕先去沐浴,马上就来。”
周有朝火急火燎地喊人备水,“也不必烧了,朕冷水冲刷一下便可。”
秦幼莲的嫌弃在他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了,让他洗澡,不就是怕自己脏了她的床榻么?四舍五入,这是松了口要让他留宿!
再四舍五入一下……嘻嘻嘻……
周有朝压着心底的窃喜,颠颠地往配殿去了。
秦幼莲看着他出了珠帘,就招呼青町,“帮我把兜衣取了来。”
青町赶紧转身去翻箱笼,秦幼莲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就针线房新做的那件水红色的。”
青町心里纳闷,针线房看主子得宠,送了好些妖妖娆娆兜衣,估摸着是想为秦幼莲助宠。
主子看着那颜色款式就眼疼,从来没穿过,怎么今日突然要穿了。
秦幼莲放下纱帐,解开了寝衣的系带,换上了这多看一眼就要羞红了脸的兜衣,将云纱缎寝衣卷做一团,塞到了床脚。
等周有朝带了一身的水汽从配殿里出来,看到的就是被烛火照的烟笼雾罩的拔步床,里头隐约透出来曼妙玲珑的身段。
待他掀了纱帐,秦幼莲侧躺着,正眉眼含笑地抬眼看他。
周有朝周膝跪着上了榻,倾身去吻秦幼莲的脸颊,被秦幼莲微微伸了手捂住了嘴,“嗯?”
“陛下方才是怎么说的?说好了是为臣妾上药祛瘀,莫不是上药是假……急色是真?”秦幼莲眯着长睫,眼神不悦。
周有朝动作一凝,有些心虚,矢口否认道:“怎么会?”
“臣妾今天身上疼的厉害,陛下不晓得心疼臣妾,就记着这点子事,可见压根没将臣妾的安危放在心上,可见陛下薄幸!”秦幼莲扁了嘴,“可怜臣妾对陛下一腔真情,陛下却只爱臣妾的皮相,臣妾好苦的命呀……”
这一番说辞,是今日茶楼里说书,那魅惑人心的狐妖冲书生说的,秦幼莲现学现卖,做的好一副可怜样子。
那被蒙骗的书生听的可是又爱又愧,当即便要助狐妖除去捉妖道士,可见男人都是爱听的这样的话。
周有朝眼看着秦幼莲伏在软枕上,肩膀微微抽动着,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。
可……可他看得分明,这小妮子捂着嘴偷笑呢!
心知这人又起了坏心眼儿,周有朝叹了口气口气,没得法子,只能道:“你不愿意,朕绝对什么都不做,朕心疼你还来不及呢!哪里舍得让你再受累?”
“乖,别哭了……”周有朝隔着衾被,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心。
秦幼莲还不肯作罢,呜咽着道:“臣妾不信,除非……陛下保证?”
周有朝只能竖了手指保证,“朕保证!”
“那陛下发誓。”秦幼莲也顾不得装哭了,“若是今日陛下起了坏心思,不顾臣妾的意愿,轻薄于臣妾,便叫陛下……不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