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立夏的手不自觉地用力,微微低头,刘海低垂,一席瀑布般的黑发垂在身后,只有她自己知道,后背已经有些发热了,冷枭彻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,只一颔首示意众人:“爷爷在哪?”
“这儿呢!”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,佣人退开,很快发现客厅里被挡出的一处视角里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,面前放置的茶具上升起袅袅白烟,“彻儿啊,把孙媳妇带过来我瞧瞧。”
孙媳妇?冷枭彻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,朝阮立夏投去轻轻一瞥。
阮立夏瞬间呼吸一滞,腿像是灌了铅一般,要是被老爷子知道她是来骗钱的,会不会暴尸荒野啊。
“恩?”见她原地不动,男人具有压迫性的声音传来,眸底中的警告不言而喻,阮立夏咽了咽口水。
随即细高的水晶鞋跟上男人的脚步踩上了厚重的羊毛地毯,经过楼梯边时还看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精致男孩正在玩积木,见到阮立夏时还叫了句“漂亮姐姐。”
大约十几步,很快,冷枭彻停下脚步,望着正前方的老爷勾了勾唇:“爷爷。”
老人头发花白,眉目间与冷枭彻有几分相似,不过看起来更为柔和,气势更为内敛!
阮立夏嘴角的微笑又扩大几分,却把头稍稍偏低了些。
在老爷子的角度看上去,阮立夏皮肤白皙,丰唇高鼻,眉眼精致,和冷枭彻站在一起属实如同壁画一般郎才女貌,十分登对。
老爷子看到阮立夏的一瞬间,其实有一些失神,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,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坐,别紧张。”
阮立夏拘谨坐下,老人将茶杯推到她面前:“尝尝今天刚送过来的大红袍。”
“等等!”刚准备伸手接过,就听见冷枭彻阻止的声音,阮立夏连忙收回自己的手。
冷枭彻略微蹙了蹙眉,朝四周看去,目光在一扇窗上聚焦:“把窗户打开,有点闷。”
他刻意侧头望了一眼阮立夏,随后和老爷子解释:“她前几天感冒了,医生说了,要注意通风。”
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徐徐晚风迎了进来,阮立夏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,左脸上的红印若隐若现。
阮立夏咬了咬唇,心跳加速,连续深吸好几口气才平稳好心底的情绪。
她早该习惯了众人异样的眼神,只要接着演下去她马上就能有十万给弟弟治病了。
冷枭彻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眼前穿过,帮她拂开脸上的碎发挂在耳边,冰冷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耳鬓。
“轰”地一下,一股电流顺着她的耳鬓瞬间爬满全身,阮立夏白皙的脸颊一瞬间染上两团红晕,阮立夏觉得自己的脸如同火烧一般。
看着眼前四十五度做娇羞状的阮立夏,冷枭彻的眸底划过一丝满意与期待,好戏终于要开场了!
没了头发的遮挡,阮立夏左脸的胎记终于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,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夹杂着黑色的斑驳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