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死了，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？」

说完这话，我只觉得浑身痛快。

电视里，正在实时播报这件事。

那两个女生是在工地上高空坠亡。

被人发现时，她们的残肢断臂都混成一堆，肠子脑花淌了满地。

活该！

两个小畜生死了。

我女儿，才能安心地离开。

找到女儿被霸凌的视频并不难。

他们从来没想过隐瞒这件事，反而主动发到群里，供人转发。

我看不见画面，却能清晰地听见。

女儿的苦苦哀求，甚至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。

她说，「求你们不要这样，我不争第一了，我也不跟李鸣天说话，我真的没有勾引他，求求你们了。」

可那群人呢？

她们肆无忌惮，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女儿。

她们说她是「心机女」，「贱人」，「婊子」。

她们清脆的巴掌扇在女儿脸上。

也仿佛将我的灵魂狠狠击碎。

丈夫死后，我一个人把女儿拉扯长大。

八年过去，她好不容易从我的大腿长到肩膀。

没人能体会，我在听见视频声音时，心里有多绝望。

我的瑶瑶，会用自己的早饭钱给流浪小猫买奶。

有人遇到困难，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。

同学借笔记，从来都是大方的借出去，还主动给他们讲题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生，却落得这么个结局。

「警官，你怀疑我很正常，我的确有作案动机。」

我摸索着打开柜子，找出残疾人证递过去。

「但我真的没有作案能力。其实，我比你们更希望我不是盲人。

这样，我就能亲自给我女儿报仇了。」

这段时间，我时常会想。

要是我不是盲人，要是我有能力去给女儿开几次家长会。

她们还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女儿。

有人接过我的证件，似乎在认真查看。

两分钟后，证件被递回来。

「我们知道了，请你保持通讯畅通，我们随时会跟你联系。」

警察说完，起身离开。

还轻轻带上了门。

屋内瞬间寂静下来，只有电视声。

我微笑着将残疾人证收好。

然后按动遥控器，将新闻重复播放。

直到手机播报——

「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整。」

我才拿着导盲棍，起身出门。

她们的死。

只是刚刚开始。

3.

「方姐，瑶瑶走了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？」

阿花语气藏不住的担忧。

她最近因为孩子升学，要搬到市一中附近的小区去。

这样一来，我没有熟人帮忙，出行会更不方便。

她也在这里住了多年，平时最常接触的就是我。

「我要留在这里，等所有事结束再走。」

知道她是不放心我，我笑着安抚她。

「没事，这路走这么多年，早习惯了。」

阿花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化成一声叹息。

她离开了。

我打开电视，按到本地新闻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