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窈也不是傻子，他轻扣住她的下巴，声音危险暗哑：“学会利用人了？”

裴樾别过脸去：“江窈，别忘了你今晚的目的。”

江窈目光莫测：“当然不会忘！……陆太太。”随后他牵着她的手，像是一对恩爱夫妻。

裴樾很配合他。

他们甚至在宴会共舞，引来阵阵掌声，李太太又特意带着裴樾结识顶级贵妇们，她给裴樾的名头是陆氏集团的太太，也是优秀的小提琴手。

为了抬高裴樾的身价，

李太太吹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牛：“听说魏老师要回来了，大家都知道魏老师有心仪的学生，但你们都不知道吧，那不是旁人是我们的小陆太太呢！”

裴樾微怔。

这事儿，只有她跟沈姨林萧知道，那李太太就是……

旁人促着她表演，一来是给李太太面子，二来也是想验验真伪。

草地茵茵，灯火如萤。

裴樾穿着仙女的高定裙，拉了一首马思涅的《沉思》，一首曲子拉完……没人再质疑李太太的话，就连李太太自己都快相信了。

——裴樾就是魏老师要找的人！

裴樾倾身致谢。

目光轻抬，撞进了江窈的眼里，他很随意地站着。

可是他的眼里，只有她才能读懂的下流跟占有欲，跟艺术无关，只有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。

裴樾承受不住那样的眼神。

她佯装去洗手间。

那边，江窈目光一直追随她，身边的李总拍拍他的肩笑笑：“还是年轻人恩爱啊！让我这个老哥哥真羡慕。”

江窈淡笑，跟他碰了一个。

李太太过来了，殷勤地帮李总整理了下仪表，她站在丈夫身边跟江窈说话，大肆夸赞了裴樾，说她美丽得体又有才华。

李总轻拍太太手背：“喜欢就收作干女儿好了，难得见你这么投缘！”

李太太睨丈夫一眼。

她虽年过40岁，却也风韵犹存，自有一番美丽。

李太太嗔怪道：“我比江窈不过年长14、5岁，怎么好收他太太当干女儿！再说，你数数你口袋里的钢蹦看看够不够格……你要是真有心，就跟江窈多些合作，我跟裴樾也好亲近。”

李总心中有数，说那个项目呢！

他有其他应酬，先行离开了……

江窈向李太太致谢。

李太太看向丈夫的背影，目光湿润。

她转头看向江窈，道：“江窈，你大概不知道，早年的时候老李花心在外头有了女人，还存了跟我离婚的心思。那会儿在上流圈子里谁瞧得起我啊，有次宴会我碰见了裴樾，那会儿她才15、6岁，但是很会哄人开心……她跟着乔时宴过来，穿着很漂亮的公主裙，在人少的地方给我跳了一支芭蕾，你不知道那时我很久没有笑过了，整个人都充满了丧气。”

李太太说完，淡笑：“让你见笑了！”

她离开时，背影落寞却又矜傲。

即使她现在李太太的地位，稳如泰山，丈夫尊重自己……可是她自己却明白，像她这样的人，哪一刻不是如履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