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地伸手捂住脑袋，湛蕊蕊在脑中对自己喊道，【你是谁？给我出来！】

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，那种情绪也瞬间消失无踪，无迹可寻。

“黎夫人？”医生见她这样，紧张的问道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湛蕊蕊放开手，睁眼看向医生，吸一口气，轻声道，“没什么，头疼……吵架的事，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
医生又问了湛蕊蕊几个问题，湛蕊蕊简单作答。

关于如何接受拷问，她曾接受过严格训练，眼下面对医生，湛蕊蕊的表现自然堪称完美，毫无破绽。

“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。”最终医生得出结论，“病人长期记忆还在，只是短期记忆消失，很可能跟她受到的刺激有关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种暂时失忆现象一般都会自行恢复，总之，失忆不是病理方面的原因，如果不放心，家属可以联系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进一步会诊。”

随后医生交代让湛蕊蕊好好休息，尽量不要吵到她，便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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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离开后，病房里安静不少。

父亲和王妈不再像刚刚那么聒噪，也不再逼着湛蕊蕊说话。

不过父亲并没有放弃表示自己对女儿的宠溺，“放心宝贝，爸这次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，你什么都不用管，看我替你出气就行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对于这位父亲，湛蕊蕊有些无语。

上一世的她是一个孤儿，从没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，被组织选定后更是接受各种非人训练，见识各种血腥场面。

忽然多出一个父亲，还张口闭口宝宝宝贝的叫，让她有点接受无能。

“那个臭小子怎么还不来？你通知他没有？”父亲忽然回头，对李嫂恶狠狠的开口。

“已经通知了，先生在开会，说了马上就来。”

“开会？”湛父坐不住了，猛地站起身，“我女儿都这样了，他TM的还在开会？！”

湛父边说边走到女佣面前，吓得女佣往后退了一步。

这时病房门忽然开了，一道庄严的女声响起，“亲家，你骂我儿子就算了，怎么连我也捎带上了？”

湛蕊蕊循声望去，就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门口，手里拉着一个六七岁、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。

女人一身黑旗袍，大红披肩，头发梳的一丝不乱，看上去优雅而高傲，让人难以亲近。

——这应该是自己的婆婆了。

湛蕊蕊看到黎母，心里猛地涌上一股怒火，恨不能爬起来将眼前人撕碎。

对于这种时不时冒头的诡异情绪，她已经见惯不怪，当下一捏拳，将各种疯狂的念头压下去。

“骂你怎么了？你教出的儿子，我骂你有错吗？”湛父显然气坏了，温文儒雅的形象全丢掉，对来人大喊道。

女人在湛父开口伊始便伸手捂住一旁小男孩的耳朵，直到湛父喊完才放开。

“亲家，当着聪聪的面，你这么说话，觉得合适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湛父被噎住了，看一眼小男孩，频频喘息。

“外公……”小男孩这时万分委屈的开口，“你不要骂祖母，祖母一听说妈妈出事，就赶紧带我来了，妈妈她……妈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