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雨薇喘声说:“这家杂货铺是同盟会同志的产业,他们在去年就买下了这家店铺,然后借着装修的名义在墙壁上修了夹层,将它伪装成地道的入口,只要砸开它就可以进入地道中,然后利用地道逃出城去……”
轰!
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,被机枪火力压制的清军居然有样学样,向杂货铺投掷手榴弹了,第一枚就投到了大门门槛下,只听到轰一声,两扇木门给炸了个稀巴烂,无数木板碎片混合着弹片以爆速向杂货铺内部射来,有两名起义军士兵惨叫一声,一个被弹片打中额头脑浆迸裂,一个被一根一尺多长的木刺刺穿腹部,眼看就活不成了。
李思明让爆风撞了个趔趄,随即站稳,不甘示弱的回敬清军一枚手榴弹,将三名清军炸飞。他叫:“动作再快点!再来几枚手榴弹我们就要死清光了!”
许慎行眼珠子血红,怒吼一声:“闭上你的嘴!”铁锤抡得更猛,咚咚两锤,那个用于伪装的夹层终于被砸开了,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地道入口。他喘着粗气对宋雨薇说:“宋代表,你先进去!”
宋雨薇没有矫情,第一个钻进了地道中。又有几枚手榴弹丢了过来,其中一枚穿过窗户落入室内,咝咝冒烟,大伙的心脏一下子收缩得只剩下乒乓球大小。好在它就落在李思明身边,李思明眼疾手快,一把抄起来丢了出去,然后对着被反丢回来的手榴弹吓得抱头鼠窜的清军板机一扣到底,打光了弹匣里最后十几发子弹。干完这些事情之后,这个狗东西居然连最起码的谦让都免了,扔下机枪嗖一声就钻进了地道中。
许慎行:“……”
这货准是属老鼠的,不然怎么这么能钻?
现在手榴弹雨点般飞来,什么客气话都是屁话,所以他第三个钻进了地道里,马彪是第四个。
第五个……
没有第五个了。马彪刚钻进地道里,两枚手榴弹就在室内炸开,飞溅的弹片将最后几名起义军战士全部扫倒,一个个都成了血葫芦。这还不算,手榴弹继续飞进来,猛烈的爆炸,轰隆一声,生生将屋顶给震塌了,这些没来得及进地道的战士全部牺牲,无一幸免。
闻讯赶来的朱世雄看到房子给炸塌了,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,照着在现场指挥的一名连长的脸重重一耳光,打得他原地转了一圈:“谁让你把房子炸塌的?府台大人不是三令五申一定要活捉匪首吗?你把他们全都炸死了,让我怎么交差!?”
那位连长捂着脸,有些委屈的说:“可府台大人已经死了……”
朱世雄咆哮:“蠢货,正因为府台大人死了才要抓活的!赶紧让你的人把瓦砾清理掉,看还有没有活的,就算没有,也得把尸体给我扒出来!”
这个猥琐的家伙现在心里挺慌的,造反的可是他的部下,虽说他及时告密并且将这些乱党一网打尽,也算是将功补过了,但如果有人有心要整他,死死咬着他的部下造反这一条不入,也足够让他丢官。更何况在这次叛乱中死了一个知府,他的责任就更大了,如果不能抓住匪首,或者找到匪首的尸体,他很有可能是要挨整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