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脸部喜色变得为难,说话有些紧张,“可这里离镇上甚远,邻村倒是有卖药材的,就怕买不到姑娘所需……哎,对了,今日店中来了一位客官,就是做药材生意的,姑娘只管写下方子,我这就去买药。”
取阿胶、艾叶、侧柏叶、黄岑、生地、白芍、杜仲、白术、黑栀子。这妇人的脉像和症状是血热之症,此方刚好可清热凉血、止血安胎。
掌柜的拿了药方着急地跑出去,南烟再次观察了这妇人病情,施针之后,发现血已止住,妇人气息也渐渐稳定。
这时在外面早已等不及的霍辰誉走了进来,闻到屋里的血腥味,他用手捂上了嘴巴。
“人怎么样了,我看那掌柜的快急疯了。”
“似血热之症,我已经开了方子,脉像已经稳住。”
霍辰誉看到一旁竹筒中的金针当即脸色大变,把她扯到一边:“你不要命了,孕妇哪能随便就施针,而且还这么凶险,如果有个好歹,你今日别想走了。”
南烟知道他不信自己,施针那会她也冷汗直冒,但那时来不及耽搁,这可是两条命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见她低着头,霍辰誉心软,把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。
南烟看到跪在墙角的小姑娘,眸子泛起同情,亲手拉起了那个小丫头,“你去厨房把炉子拿来,我要亲自熬药。”
这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,脸倒是滋润白嫩,看来这妇人心善,也没有苛责她。
小丫头动作很快,炉子搬来后累得满身大汗,还跪在地上生火,把一身干净的衣服,染满人黑灰。
南烟在一旁问她,“你家夫人最近可有不寻常的情形?”
小丫头声音发颤,两眼泪汪汪的,“老板娘最近总做噩梦,心烦气燥,说要回娘家去。掌柜不让,老板娘就跟掌柜的吵,还对我发火。”
要想稳住胎脉,还需解开妇人的心结,这事南烟觉得有必要跟那掌柜的好好聊聊。霍辰誉在旁看着,不敢靠近浑身是血的妇人,又觉得炉子燥热,只远远的看着。
掌柜的取药回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,正是下踏客栈时遇到了那个药材商人。他手里还捏着药方,见南烟在熬药,看着她微笑:“姑娘年纪轻轻医术高超。”
“先生谬赞了,不过是会些皮毛,你既能看懂药方,也是大夫?”
男子笑了起来,恭敬地将药方递过:“在下不过是一介商人,做药材生意,对医理一窍不通,想是姑娘可以开药,定也能医病。昨日多到客栈,就观那老板娘气色不好,还一直在打骂伺候她的小丫头,那时让掌柜的去请大夫,他还不愿,哪知晚上就出事了。”
说话不拖泥带水,声音圆润带着一点沙哑,听着让人心里舒服,再加上他半夜被人打扰也不生气,人品想是不错。
南烟在熬药期间,对着男子多看了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