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知行站在我面前,片刻,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他还是那么居高临下俯视着我,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嘲讽。“到底怎么选的,想清楚了?”
“陆染,进去把今天的家务活儿干完。”他替我做了决定,“天冷了,还是进屋吧。”
我别过脸去。
我才不要他这种嗟来之食的恩惠。
不一会儿,我调整好了情绪,冷笑一声,抬起眼来看着他,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一个字,“不!”
向知行怔了一下,随即又换上那副傲慢不羁的神情。
“很好。”他点点头,“是个倔强的姑娘!那今晚,你就在外面待着吧。”
他转身走进屋里,我听见落锁的声音。
那一夜不知是怎么度过的,后来回想起那一夜,唯一的感觉就是……冷。
真是太冷了。
那天好像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寒露。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,北风也刮了一整夜,我即使躲在屋檐下,也躲不过被雨水浇透全身。
在习惯了一个夏天的高温和初秋的微凉后,这种由秋入冬的乍寒天气,着实让人受不了。
好像全身每一个骨缝里,都被凉气填满了似的,难受的要命。
而向知行的冷漠,比这秋风秋雨更让人心寒。
后来我好像睡着了,再后来……我躺在了向知行的床上。
当然,什么都没做,因为我高烧了三天,昏迷不醒。
第三天我醒过来,感到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,整个人暖融融的,被子和床都是软绵绵的,很舒服,带着太阳的香气。
只是依然觉得头昏脑涨,胃里空的要命,全身没力气。
歪头看看,向知行坐在床边,一手撑着头,打着瞌睡。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碗姜汤。
卧室门被轻轻推开,是我流产时,来照顾我的那个保姆。她手上端着粥,见我醒了,眉开眼笑的走来,“陆小姐,你终于醒了……向先生前几天打电话给我,让我临时来照顾几天。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发高烧啊。”她说,“烧了三天了。医生来给你打过退烧针,向先生这几天也没合眼,一直守在这……”
“什么?”我一惊,“他一直守着我?”
“不然呢?”阿姨笑了笑,努努嘴,“怎么会累成这样?坐着都能睡着!”
她把粥放下,刚想说点什么,向知行的头一点,一下子醒过来。
我正与他对视。
我急于从他眼中寻找一丝关怀,起码证明这阿姨刚才说的是真的,这几天他一直在关心着我。
可他深沉的眼眸里,找不出一星半点的温情。
阿姨退了出去,带上门。
向知行先是摸了摸我的头,然后慢慢直起身子,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生命力很顽强,高烧四十几度也能醒过来。看来倔脾气也是有好处的,不会轻易被阎王爷带走。”
我斜他一眼。
全身软的很,实在没力气跟他吵架。
可这男人似乎没打算放过我,“真是应了那句话……祸害活千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