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就见沈念晚同情道，“我是觉得不是故意的，摔碎就摔碎了，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，但皇上要真打二少爷，那也没办法，只能受着了。”

君凌烨，“……”

一屋子人眼睛都瞪圆了。

怎么是打二少爷？

南康郡主气的脸色铁青，“摔碎玉如意的是你！”

沈念晚眨眨眼，一脸无辜道，“怎么是我摔碎的？我人坐在花轿里，是二少爷拿玉如意拉我出来的，我被花轿颠簸了一路，忍不住呕吐，出了花轿就松了手，二少爷没握紧玉如意，怎么能算我头上呢？”

“当时那么多人看着，您要没看见，可以找个人问问。”

南康郡主云袖下拳头攒紧，站着一旁的一姑娘忍不住帮腔道，“要不是你呕吐，我二哥会摔碎玉如意吗？！”

这姑娘叫君柔，和君二少爷君凌轩都是南康郡主所出。

沈念晚本来还不好直接怼南康郡主，毕竟是当家主母，又是长辈，她只准备待三个月就闪人，没必要得罪人，让自己日子过不痛快。

但谁都想欺负她踩她一脚，她也得让人知道她没那么好欺负。

沈念晚淡淡一笑，“既然追根究底，那我得问一句你二哥为何让花轿颠簸我一路？”

“我不知道那玉如意是御赐之物，不知者不为罪，你二哥应该很清楚，别说我只是吐了他一身，就是我往他身上吐刀子，他也得怀着对皇上的敬意把玉如意握紧了。”

清凌凌的语气，却没来由的叫人觉得压抑，不敢小觑。

君柔气的跺脚，“要不是你把云二姑娘推入湖里，导致她昏迷不醒，我们靖南王府才不会退而求其次要你冲喜！”

沈念晚笑了一声，笑容浅淡，如空谷幽兰，却并不接话。

一拳头打过去，没人接茬，君柔气的抓狂，“你笑什么？！”

让她笑的地方多了，她可没闲情逸致给她一一剖析。

沈念晚淡声道，“你们了解云二姑娘，却并不了解我，怎知选我就一定是退而求其次？”

沈念晚这话一说出来，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以为耳朵听岔了。

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的女儿，又是在清州那样的小地方长大，也敢和信王府金尊玉贵的嫡出姑娘比，夜郎自大也没她这么大的。

靖南王多看了沈念晚两眼，道，“敬茶吧。”

丫鬟取来蒲团，摆在靖南王府老夫人跟前。

沈念晚这辈子还没跪过什么人，内心很是抗拒，但入了乡，她也只能随俗。

“祖母，请喝茶。”

沈念晚跪在蒲团上，毕恭毕敬。

老夫人手里拨弄着佛珠，却并不接过，沈念晚不傻，这是不满意她，要磨难她呢。

沈念晚这副身子虚的很，举了会儿就胳膊酸的厉害，还不知道要她举多久，沈念晚看向君凌烨，小声道，“祖母胳膊有问题吗，需不需要我起身喂她？”

君凌烨额头颤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