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珏愣了一下，片刻后才想起，自己刚才询问向氏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妥。

向氏现在做出了回答。

“城门的守卫和巡街的差役都比较少？”

赫连珏收敛怒气，开始冷静思考。

忽地，他眼睛一亮，“广城出事了！”

所以刺史府的府衙才会人去楼空。

这、不是专门针对他赫连珏，而是有其他的原因。

向鹿赶忙夸赞，“殿下英明！”

“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，你的聪慧，并不亚于我！”

甚至比赫连珏更聪明些。

赫连珏确实自大自恋，可他也不会否认别人的优点。

且向氏阿鹿，真的观察入微、思维敏捷。

“殿下谬赞了。妾身能有这样的发现，不过是年少时跟着父亲游历天下，看得多了，自然也就知道了！”

向鹿却继续吹捧赫连珏：“而殿下您，久居深宫，虽然饱读诗书、博闻广识，但到底受到了些许限制。”

“您若与妾身一样，有机会‘行万里路’，妾身是万万比不上您的！”

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。

赫连珏定定地看了她片刻，没说话，眼底却多了几分满意。

不过，赫连珏到底是做过储君的人，从小到大听过的吹捧之词简直不要太多。

向鹿的马屁拍得算不得多高明，只是胜在一个“真”字。

赫连珏微微勾了勾唇角，就恢复了原有的高冷、狂傲，“你不用拍我的马屁。我知道我某些方面不如你！”

向鹿赶忙要解释。

赫连珏却摆摆手，“行了，你的那些话，还是留着哄你家小肥仔吧。”

向鹿：……越王这是什么意思？是说他比三岁的向贞更聪明，不会被她轻易哄骗？！

“向氏，你刚才说你行了万里路，想来比我这个读了万卷书的人更明白世间的风土人情、奇闻异事。”

赫连珏慵懒地靠在车窗上，闲闲地说道，“那你能否猜到广城出了什么事？”

“殿下要听实话还是要听假话？”向鹿故意这般问道。

赫连珏丢给她一个冷冷的眼神，却懒得训斥。

得！

明白了。

向鹿赶忙陪着笑脸，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妾身就实话实说了。”

“如果没有城外的那条天外飞鱼，妾身还想不到——”

听向鹿提到了那条惊到自己的蠢鱼，赫连珏的脸色便有些黑。

他不耐烦地打断，“我知道，是飓风！”

赫连珏在用横刀插住那条鱼的时候，就想到了。

他做了十几年的太子，年满十八岁后，就开始在前朝听政。

圣人生病或是出巡的时候，他还要监国主政。

东南沿海一带的刺史每年都会上报境内遭遇飓风的灾情。

赫连珏没有见过飓风，但沿海官员们的奏折中会提到，飓风威力巨大，所过之处“拔木扬沙，坏垣破屋，海堤崩毁，伤民害稼”。

连大树都能连根拔起，还能冲毁房屋、堤坝，飞条鱼过来，简直不要太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