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他故意装傻,还是杜容催的暗示不够,邢煜贞丝毫没有对太子产生怀疑,仍旧转身告退,只是没人注意,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。
六皇子很快便被人带了下去,杜容催虽然心有担忧,却已不敢再过多表现,今日出言相救在旁人眼中已是不解,若再与他亲近,怕是会被人看出端倪。
“容催,你今日很是不同啊……”待邢煜贞离去,谢承睿双手负在身后,眼神幽深。
“昨日的太子与明日的太子,怕也会不同吧?”杜容催冷声回应。
谢承睿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她已转身离去,眼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刻。
他放在身后的双手,紧紧握成拳头。
冬日里本就没什么日光,午后起便簌簌飘起了雪粒,不出片刻,已然变作鹅毛大雪。
杜容催趁昌邑公主午休,便悄悄从西六宫的小路,撑伞冒雪前往冷宫的方向。
前世所有的苦难与痛恨,都是从此处开始,她站在破败冷清的门院前,却无法迈步前行。
突然间,院内传来极其轻微的啜泣声,夹杂在飘落的雪花中,似乎随风而去。
推开院门,面前一切触目惊心。
满地洁白积雪,却沾染一片的猩红,女子躺在地上面色青紫,似乎早已断气,而那个哭声,正是身边瘦小的男孩所发出。
两人身上皆是厚厚的积雪,若不是男孩肩头耸动,甚至不知他是死是活。
“六皇子?”杜容催轻声唤道,将手中的伞默默撑在六皇子头上。
他的背影显然一愣,细微的哭声立马中断。
“你一定想知道,到底是谁害死了你母妃。”见他不再哭泣,杜容催继续说道。
哪知蹲在地上的谢季焘猛然起身,死死抓住杜容催的衣襟:“你告诉我,是谁,到底是谁?!”
他双眸通红,眼神中的恨意早已不再属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。
前世在后宫沉浮多年,这些宫闱秘闻于她而言已然不是秘密。自己的婆婆,那时已为太后的皇后娘娘,亲口说过,当年如何用手段整垮贺兰妃,又是如何假借他人之手除去这个隐患。
至于原因,便是帝王之爱,致使其成为众矢之的。
而这个贺兰妃,此时躺在雪中早已断气。
杜容催思绪从远处飞回,她忽然用力抓紧面前瘦弱的男孩,大声问道:“你想为你母妃复仇吗?”
谢季焘愣住,茫然点头,眼神却意外坚定。
她松开他,两人任由雪花飘落全身。
“那你记好,谢季焘,你的母亲是皇权斗争的牺牲品,从今往后,你的敌人,便是你的兄弟,而你最终要击垮的,是太子!只有那时,你才有实力去为母亲复仇!”
空旷破败院落里的这段话,成了少年一生复仇的起点,也成了他一生难以忘却的梦境。
而这一切杜容催皆是不知,她并未选择将皇后直接摆上台面,因为她并不确定,此时的六皇子,是否有能力承受一个明确的仇人。
故事:光棍背贴背替道士化解寒气,道士哈哈一笑抛下令牌:去看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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