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雀犹豫了一下，小声和苏云城求情：“爷，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看看？姨娘虽然以前也疼，但从来没疼的这么厉害......”

季暖暖有些愣住了，彩雀胆子好大，竟然敢求苏云城给她请大夫。

苏云城似乎也有些惊讶：“她这样还没请过大夫？”

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脸色有些不大好看，但很快就抬了抬下巴，吩咐彩雀：“你去外头找寒江，让他去请大夫。”

彩雀一时间又惊又喜，季暖暖也愣了一下，苏云城竟然答应了？

“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？”

苏云城在床边坐下来，不悦的看了她一眼，神情里还带着几分烦躁：“难道我侯府，连个大夫也请不起吗？”

请不起大夫倒不至于，但给她们这些人请大夫还是少见的，何况她这还是女人病。

季暖暖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：“谢爷......”

苏云城并不领情，反倒冷笑了一声：“当面说的好听，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。”

季暖暖一噎，心想这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，她就偶尔抱怨两句，竟然要被记恨这么久以往这时候，她早就狡辩了，但现在实在没力气，只好闭上眼睛默默地忍耐这份痛楚。

苏云城等不来她的话，有些不悦：“你是哑巴了吗？”

季暖暖只好再次睁开眼睛，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：“孙姨娘的衣裳......我不是故意的，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长公主赏的......”

孙姨娘恶狠狠地瞪着她：“你撒谎，我当时明明告诉过你!”

季暖暖略有些心虚，孙姨娘的确说过，可她以为那是骗自己的，根本没信。

但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不打自招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闭嘴。

孙姨娘冷笑一声：“爷，她这是默认了，她就是故意的！”

苏云城从进了这屋子，脸色就不大好看，眼下更黑了一层，他垂眼看着季暖暖：“半天你就哼唧出这么句话来？”

季暖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件事重要，犹豫着张了张嘴。

苏云城不耐道：“你还是闭嘴吧，说的话从来不中听。”

季暖暖：“......”

她心力交瘁，重新闭上了眼睛装死，好在苏云城这次没再找茬，就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孙姨娘很不甘心，凑过来试图撒娇：“爷，你不能就这么被她骗了......”

她眼看着就要坐到苏云城腿上，没成想对方忽然站了起来，她猝不及防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苏云城垂眼看着她：“是不是骗，大夫来了一看就知，你不必废话。”

他大概很不喜欢和后院的女人们说话，声音里透着浓郁的不耐烦。

季暖暖听着，忽然想起白天在惜荷院外头听见的他的笑声，虽然笑得的确是一点都不好听......可他那副样子，这溪兰苑的女人，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了。

孙姨娘大概也意识到了苏云城的不耐，也或许是因为刚才出了丑有些尴尬，爬起来之后也没再说话。

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，只有季暖暖因为忍耐而夹着几分呻吟的粗重呼吸声越来越明显。

孙姨娘皱了皱眉，她觉得季暖暖好像不是装的，真的病的这么厉害？那要是大夫来了，如实说了，那她刚才的言之凿凿不就成了笑话？

苏云城本来就对她冷淡，要是再给他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，以后不是更不去她屋子里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