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千年的狐狸，大家要做什么不都心知肚明么。

凌晏心底冷哼一声，却是伸手将书“啪”的合起来，扯了扯唇角：“这是在演什么大戏呢。”

“跟我一起坐马车就这般不愿意，莫不是……窈窈讨厌我？”

孙嬷嬷瞧了一眼凌晏，笑着推了推窈窈，压低声音同她说：“快看，你哥哥腰间的玉佩。”

窈窈的视线果然被吸引了过去，孙嬷嬷便借机将她往里头一推，合上了马车门。

孙嬷嬷微微叹了口气。

她早些时候就察觉凌晏对窈窈的态度有所不一，却摸不出其中的缘故，只当他们是兄妹初见，个个都不大好意思罢了，便想着要多让他们兄妹二人相处。

说到底，他们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才是。

马车里顿时只剩下两兄妹。

窈窈穿着毛茸茸的斗篷，一张小脸被雪白的绒毛给围在中间，一脸无辜的望着凌晏。

没了孙嬷嬷，凌晏也懒得同她做戏，垂下头重新翻阅起书卷来。

窈窈见凌晏不搭理自己，心下倒是无端端的松了口气，不由得小口呼了呼气。

她的视线落在了凌晏腰间的玉佩上，双眸顿时亮了起来，哒哒哒的奔了过去。

凌晏感受到她的逼近，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，想看看她又打算弄什么幺蛾子。

“哥哥，早上的粥好好喝呀。”

小姑娘不高，站在马车里面都要仰着头同坐着的凌晏对视。

随着她的动作，腰间的玉佩同铃铛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声音，格外动听。

凌晏扬了扬眉头，还没说完便见窈窈又蹲了下去。

披着斗篷的小姑娘像是糯米团子，圆滚滚的蹲在凌晏的脚边，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格外可爱。

一看就……让人很想伸手去捏一捏。

窈窈的语气格外欢快：“嬷嬷说我同哥哥的玉佩除了上头的字不一样，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呢。”

凌晏坐着，腰间的玉佩便垂落在一旁的衣摆上，此刻窈窈正认真的盯着。

他弯了弯唇角，只当窈窈利用玉佩想要同他拉近关系。

不待凌晏有所反应，窈窈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凌晏的玉佩。

“你好呀，神仙小哥哥……你是神仙小哥哥么？你会不会实现哥哥的愿望呀？”

“我给住在我玉佩里面的神仙小哥哥上香的时候也给你上香，你要保护好哥哥呀。”

小姑娘伸手十分珍爱的摸了摸玉佩，语气格外虔诚。

凌晏：“……”

……上辈子凌窈再怎么愚笨，也不可能做出这般幼稚的行为才是。

她微微站起来了些，抓着自己的玉佩同凌晏的玉佩比了比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：“咦……哥哥，这两块玉佩可以合起来呢，合起来就像是月亮一样，啊……不合也是弯弯的月亮呢。”

小姑娘一口一个哥哥，喊得甜美又动听。

凌晏蹙了蹙眉头，刚想要让窈窈坐好些莫要来吵他，那马车冷不丁的便动了起来，窈窈措不及防便往前扑去，结结实实的一头扎在了凌晏的怀中，两块玉佩相撞，音色纯正，清越绵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