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安只是看着他，语气越发平和：“你自己好好想想，你这会儿的情绪正不正常。许曜，我不是摆布你，我是担心你这会儿能不能照顾好小蝴蝶。如果你这会儿什么事也没有，我会亲自送你和小蝴蝶回家。即便你们要去国外，我也不会阻拦。”

她字里行间，都在跟他强调，她不会跟他抢孩子这事。

许曜知道，桑榆安不会。她要是想，也不会让他和屈琳琅分开。许曜无比清楚，桑榆安要他们分开，并不是她对他有什么想法，她只是觉得屈琳琅伤害到了小蝴蝶的利益。

当然，这一点，许曜也容忍不了屈琳琅。

事实上，许曜最近，确实很烦躁。他付出的信任付之东流，再一次遭受到了背叛，以及还有一些让他想不通的事情。他觉得一切按照桑榆安的想法走，那是在被她羞辱。

“抱歉。”他说，“你说的对。我先带小蝴蝶回去，晚点你来接她。”

许曜说完话就抱着小蝴蝶走了。

桑榆安也没有那么急着去接小蝴蝶，她总得知道许曜情绪稳定的临界值，之后她才能放心的把孩子交给许曜，所以她去的挺晚。

去的路上，许军告诉她，屈琳琅兑了钱，今晚就要走了。

桑榆安并不在意，屈琳琅走，那是毫无悬念的事，她早就是废人一个，不值得她在意。

许曜如今的住处，桑榆安来的少，哪怕来接小蝴蝶，大部分时候也是在门口等着，这一次倒是进去了，她得给小蝴蝶整理衣物，这段时间，待在她那边的时间会比较多。

桑榆安是在楼上收拾东西的时候，听见楼下有敲门声。

她抱着小蝴蝶走了出去，恰巧许曜也出了房间，下楼之后，敲门声越响，外头有人带着哭腔说：“许曜，如果我什么都不要，什么都跟你坦白，我还有没有机会？”

是屈琳琅。桑榆安想，大概是去机场的路上，反悔了。这样看来，她对许曜的感情，倒算真诚。

“桑榆安给了我一笔钱，让我不能再来找你。许曜，我其实可以不要钱的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？”

桑榆安看着面前的男人，她不表态，只是看着他。

屈琳琅在外头求着，哭着，撕心裂肺。许曜最后坐在了沙发上，找了支烟，一言不发。

漫长时间过后，屈琳琅大概是绝望了，哽咽说道：“许曜，我知道你在里面。你可以不答应跟我和好，但是我要走了，你出来见我一面吧。”

桑榆安说：“要是舍不得，出去见最后一面吧。”

人都要走了，这后面一面，她觉得也该见。这一别，那就是一辈子了。谁又知道，会不会留有遗憾。

许曜冷淡道：“我不会见她的。”

桑榆安说：“这最后一面，我不会逼你，也影响不了我跟小蝴蝶什么。你也听见了，我给了她钱，让她一辈子不能再出现在你身边，所以这会儿，你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