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家有遗传史吗？”楚桑榆一边观察虎子的脸色，一边对着虎子爸问：“就是跟虎子类似的病症。”

一旁的钱三叔开口：“虎子妈，就是这病走的。”他对着楚桑榆问：“这病不好治。”

楚桑榆点头：“目前只能缓和。”

“那可咋整，妹子我就一个儿子，你可得帮帮我啊！虎子妈走后，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带大，他要是也走了，我就真没盼头了！”虎子爸一大老汉直抹眼泪，看着也是可怜。

楚桑榆偏头朝着钱三叔看去，钱三叔抿唇：“你是我嫂子说的小楚同志吧？以后你来卫生所上班，我给你开工资。”

“成，那我过几天上班，我家那口子还在养伤。”楚桑榆对着钱三叔颔首，而后看向虎子爸：

“以后让虎子常来，还有你下工了也来趟，这病根治比较难。但是暂缓的手段还是有的，你得学学。”

她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里，他能学多少也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

虎子爸连忙点头，刚想付药钱可一摸口袋，脸都燥红了。楚桑榆哪儿不了解，摆手道：“乡里乡亲的，你还是早点带虎子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妹子，谢谢你！”虎子爸忙道。而后看着有些转醒的虎子，赶忙握住了他的小手，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硬生生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。

看着也是心酸，尤其他自己身上补丁不少，可孩子身上却穿着新衣服。楚桑榆摇了摇头，不免有些同情。

钱三叔拿着针在火上消毒，顶着眼镜朝着楚桑榆看去：“小同志以前学过，怎么不来卫生所？”

“以前想着下地能吃饱饭，后来发现我这胳膊腿，没那本事。”楚桑榆扯了一抹谦逊的笑容，总不能说她无师自通吧。

钱三叔点了点头：“现在想通了也挺好，以后咱们所里的小姑娘，你瞅着听话的也带带。”

“好。”楚桑榆点头。

这不是什么大事，她在升职后也带过不少的大学生。她将针装回了针袋：“三叔，刚是我冒然了。”

“小姑娘想入职，又有真本事，我欢迎还来不及。只要你能治，冒犯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钱三叔摆了摆手。

楚桑榆点了点头，而后拿着药跟钱三叔告了别，转身朝着自家那小破屋走去。

钱三叔摸着下巴，笑眯眯地看着楚桑榆离开的背影。张嫂走过，对着说：“你还说不收，这会儿又自己收上了。”

“嫂子，咱们卫生所里，需要个能真正把刀的医生。我年纪大了……”他话音刚落，就被张嫂捶了一把。

张嫂瞪了他眼：“三十来岁的人，年纪大了？还不去看病！都排长龙了。”

钱三叔疼的呲牙列嘴，看着寥寥无几的卫生所，晃着脑袋进了房里。

——

巷口街尾

楚桑榆一手提着药，一手提着鱼心里美滋滋。刚路上时，瞅着小溪的鱼肥，就跑去抓了两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