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又没有麻药，每一次触碰都会触及到高仁的牙神经，陈安才刚开始操作，高仁就已经痛得鬼哭狼嚎起来。

“高叔，您可千万忍着点，刀可不长眼，这要一不小心给您划拉了，那……”

那就可以吃席了，陈安差点没忍住说出口。

“高掌柜，是银子重要，还是命重要？”

李大夫在旁冷笑。

“高叔，您放心，我一定给您治好。”

想到家中饥肠辘辘的妻女，陈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，当兵时锻炼出的动手能力，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。

在李大夫不屑的目光中，陈安拿起刀片，轻轻刮去高仁的蛀牙。

而高仁双手死死抓住抹布，双眼通红，青筋暴起，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颤抖。

“哼。”

李大夫连连冷哼，一脸不屑。

陈安的手也在颤抖，刚才为了银子他太过自信，如今也有些怕了。

若是出了什么意外，高仁有个三长两短，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。

陈安全神贯注，一口大气也不敢喘，强行稳住颤抖的手，一点又一点地刮去蛀齿。

这期间，陈安还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，高仁重重地喘着粗气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。

“妈的，终于快成了。”

眼看高仁后槽牙上蛀掉的部分，都已经被刮了个干净，牙齿中央的洞直通牙龈，陈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，知道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。

“好，好了没？”

高仁大汗淋漓，整个人已经虚脱。

“还差最后一步。”

陈安皱着眉头道：“高叔，这最后一步，还麻烦您喊几个家丁来帮我。”

“怎么帮？”

“也不用怎么帮，按着您就行……”

高仁听到这话差点没晕死过去……

“痛就痛吧，能治好这牙痛，怎么着都行。”

有了高仁这句话，陈安才放心了。

磨掉蛀牙以后，下一步就是杀神经——抽出蛀牙的牙神经，没有了牙神经也就不会再感到牙疼。

杀神经操作起来的确很复杂，要用到各种现代的仪器和药品，但大正没有这个条件，理论上讲，硬核粗暴一点也不是不行。

陈安当兵的时候有一回在野外训练，牙齿痛得不行，当时又没办法看医生，陈安为了忍痛死死咬着牙齿，竟是硬生生将牙神经咬断了。

而眼看着陈安在磨一根铁丝，李大夫忍不住摇头道：

“高掌柜，我寻思着这小子是越来越离谱了，你要觉着自个儿的命还没这点银子重要，那就恕老夫先行告退了！”

高仁心里也发憷，但想到已经受了这么大的痛苦，此时退缩之前可不就白疼了吗？

“安子，来吧…”

高仁绝望地闭上了双眼，几个家丁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四肢。

陈安也不含糊，拿起铁丝穿过蛀牙的缝隙直达牙龈，狠狠插了进去！

“啊！！”

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，那一刻高仁只感觉牙齿产生了钻心彻骨一般的剧痛，那强烈的疼痛让高仁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，要不是几个家丁牢牢按住，恐怕能蹦到屋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