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望去，只看到男人矜贵无比的下巴，俊美无双的脸庞上满是隐忍。

苏婠垂眸不去看他，将小脑袋偏到一边，任由满头泛着金光的青丝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大半边绝美的小脸。

两人近在咫尺间，近到苏婠根本不用力气去呼吸，鼻息间都满是他身上清冽的令她心口处阵阵泛疼的味道。

曾经的她有多么迷恋他的一切，现在就有什么的痛恨。

下一刻，苏婠的下巴就被男人带着丝丝薄茧的大掌捏住，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。

“你干什么?”苏婠冷冷的呵斥了一声，清脆甜美的声音里满是抗拒。

流光飞速略过，掩盖了她眸底蔓延出的错愕和惊讶。

她的指尖微微的抖了抖，长长的睫毛垂下，视线全部汇聚于地面。

无论如何，她就是不想看他。

“公主殿下，我好像生病了了……”

男人看见女孩这样的态度，心中一阵错愕，他记得前世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
难道因为他重生了，所以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?

不过没关系，无论怎样，这一世，他都不会让她逃出他的手掌心。

这样想着，傅斯年冷硬的神情瞬间软和下来，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无辜的表情，猩红的眼尾顷刻间染上了一丝楚楚可怜。

“殿下，我也是你的子民，你要见死不救吗?”

傅斯年磁性的嗓音温温软软，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。

“见死不救?呵!”

苏婠的红唇中溢出一丝冷笑，垂在身后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，一次又一次，直到她将指尖掐进掌心。

掌心处传来的疼痛逐渐掩盖她心底撕裂搬的疼。

苏婠恨不得把傅斯年千刀万剐，让他也受一受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。

她明明在心里跟自己说过一遍又一遍，这一世与他再无半点关系，他是死是活，都与她无关。

可是看着他难受痛苦的模样，她知道自己依旧舍不得。

“对不起，我无能为力。”

苏婠的声音中满是冷漠，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一样。

“无能为力了吗?”

傅斯年轻启薄唇，狭长的凤眸中划过幽暗的光芒，眼尾的猩红逐渐弥漫，很快遍布眸子。

他心口疼到窒息，脑海中闪过一副又一副的画面。

他记得他受到逼迫上雪山采药受伤时，她用哀求的声音跟他说。

“年年呀，我来救你，你喝我的血，喝了血就不会疼了……”

少女亮晶晶的美眸中满是他的身影，她将如玉的指尖用贝齿咬破，将流出鲜血的食指喂到他唇边。

他记得他当初遭到杀手刺杀危在旦夕时，她用颤抖的声音跟他说。

“年年呀，我来救你了，把七窍玲珑心剖给你，你不要死了好不好?”

少女望着他的眸子里依然满是眷恋和痴迷，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阴鹜的微笑，她直接扬手拿刀插在了心口处。

往事历历在目，每一帧每一幕都疼得他无法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