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利刃之下,何会言敢?”
“大人,我等真的悔青肠子了,噬脐莫及。”
“如放了汝等,会改弦更张,重新做人吗?”
“如放了吾等,大人,不,不,公子就是吾两人的再生父母,这儿就是吾两人的再生之地,衔草结环也要报答。”在强烈的乞生愿望支配下,两人叩头如蒜。
“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张横,他叫刘义。”张横指着另一个说道。
“张不要横,刘要有义。”廖道南诙谐道。
“公子是说吾的名字,有,有蛮横霸道之意?”张横脑子不笨,反应很快。
“是的。”
“请公子赐名,吾三生有幸。”
“叫张立如何?”
“张力,是说吾‘力大如山’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是站立的‘立’了?是叫吾站立做人?”
“是叫你成佛的‘立’。”
“吾不明白公子的话。”
“‘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’的‘立’。”
“吾明白了公子的用意。谢公子赐名,今后我就叫张立了!”
“张立、刘义!”
“在!”两人答道。
“起来。”廖道南走向两人身边,解开了紧绑着两人的绳子。
“哎”戚景通伸手欲阻拦,想想又放下了手。
“你们走吧,你们是从鬼门关出来的,走到天涯海角也别忘记了重新做人。”
“是!公子的话吾两人铭记在心。”两人跪下向廖道南叩谢。
“你们要谢的是戚将军刀下留情!”
“是!”张立、刘义两人又葡匐到戚景通的脚边,“谢戚将军的不杀之恩。”
戚景通鼻子“哼”了一声,扭头一边。
“大恩容当日后报答。”说完这话,两人且拜且退,慢慢地从廖道南、戚景通两人的视线中消失.....
“想不到廖公子还有菩萨心肠,不知当时性命危在旦夕之时,是作他想,还是作此想?”戚景通微哂道。
“戚将军听吾言,杀人不过头点地,手起刀落,人头落地,痛则痛快,只是他们两人永远是鬼了;刀下留人,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喻以大义,盗亦有道,他们俩人今后可能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!”
“究竟是让他们做人好?还是做鬼好?”
“这个吗?这个.....”戚景通支支吾吾,拙于言词了。
“我就不相信戚将军心中没有恻隐之心,戚将军心中就没有善性?”
“我有,有.....”,戚景通心道,“廖公子你言词太犀利了,我能说自己铁石心肠,冷血,残酷无情吗?那我岂不变成了世人眼中的天魔星下凡,嗜杀成性了吗?”
“那不就对了吗?说明我没有放错啊?”
“是的,没有放错。攻心为本!”戚景通言不由衷。
这当儿,廖道南的僮仆牵着羸马过来,廖道南欲要上马,打算就此与戚景通惜别。
“廖公子此去京师有数千里之遥,穿州过府,关山重重,廖公子为何骑着此驽劣不堪之马?何日才可到达京师?岂不会误了考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