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相信，这竟是自己亲生母亲说出口的话。

“那我呢？母亲可曾想过，我以后该怎么办？”

明汐声音嘶哑，前世想不通的问题在这刻忍不住问出来：“女儿实在是想不通，同样是凤凰血脉，你们为何要如此偏心？”

“凤凰族万年难出金羽凤凰，鸾儿虽非我亲生，但天生尾羽带金，日后定能成金羽凤凰！”

凰母冷冷瞥她：“要怪，就只能怪你是火凤！你该知足才是，我们都已经让你嫁进九重天，这还不够吗？你已经比鸾儿拥有太过东西了，莫要太贪心！”

明汐心凉至极，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殆尽。

她冷下脸，不肯退让分毫。

“恕女儿不能如您所愿。”

见明汐态度如此坚决。

凰母脸色难看至极，丢下一句“你莫后悔”后，便愤然离去。

看着凰母身影消失，明汐眼前涌起一片模糊。

她想起这些年回到凤凰族后，自己只能眼巴巴看着全族为明鸾庆祝生辰；挑灵器时，自己永远只能挑明鸾剩下的末端灵器；再后来，明鸾仙魂受损后，自己便成了她的供血养料。

桩桩件件刻入心扉。

而凰母竟还能说让她别贪心……

强忍许久的情绪终于崩塌，泪水无声从她眼眶流下。

然而没过多久，刚合上的殿门又倏地被人从外打开。

顾宴清的身影大步走进，正好撞见满脸泪水的明汐，脚步倏地一顿。

四目相对。

明汐迅速反应过来，抬手慌忙擦去眼泪，神色恢复漠然：“怎么，仙君也要来让我承认自己是‘雉鸡妖’不成？”

此刻的明汐仿若浑身竖起了尖刺的刺猬。

可顾宴清眼前却是她几息之前满脸泪痕的脆弱模样，心不由便是一颤。

想到过来时擦身而过的凰母，他眉头不由微蹙了下。

但他很快压下心中古怪情绪，从衣袖掏出一张请柬，冷淡开口。

“明日，同我去青丘参加乐清上神的百花宴。”

闻言，明汐却是一愣。

顾宴清竟全然不提她公布真身之事，反倒要领她去参宴。

记忆里，前世无论是何种邀约，顾宴清都是带明鸾出席，让她这个所谓‘仙侣’越发遭人耻笑……

看出明汐眼里的诧异，顾宴清竟有几分烦闷，遂淡淡解释：“乐清上神特意嘱咐，让本君带仙侣同行。”

明汐恍然大悟。

原来如此，若非迫不得己，他定然是不会主动来寻她。

自嘲一笑，明汐闭了闭眼，沉声开口：“青丘路远，小仙灵力微弱，就不去了。”

没料到她会拒绝。

顾宴清神色一僵，看她的目光冷了下来：“从前你用尽心机想陪我参宴，如今给了你机会，就别再装模作样。”

“从前那般做，是因为我喜欢你，想待在你身边才会如此。”

明汐看进顾宴清眼中，眼底此刻如死水般平静，再无波澜。

“可是仙君，如今我已不再喜欢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