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个死人不奇怪,见个没有身体的死人就奇怪了,而见到个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没有身体的死人更让人毛骨悚然。死人的脸和临死时扭曲的表情让人看得清清楚楚,那不再是张脸,而是写满恐惧的一种信息!再座的宾客都倒吸了口气,苏洛没有,苏洛只是做了一个再也正常不过的动作---呕吐!
苏洛吐得天昏地暗,最后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,浑浑噩噩中仿佛听到苏望山将宾客遣走,自己还被阿古扶进那个堆满成山礼物的洛容院。
苏洛看着那些礼物,对着下人吼道:把他们都抬走,扔掉,别打开又是胳膊腿的!然后就晕了过去。
第二日醒来,苏洛就看到阿古在床前看着他笑,阿古道:看你腰小肚小的,怎么那么能吃,吐了个把时辰都没干净!
苏洛道:你没看我黄疸水都吐了出来?
阿古答:那个是个把时辰以后才吐的!
苏洛:……
苏洛:阿古,想来你闲着无事可做?整日窥探人呕吐何物?
阿古笑道:王爷说了,你的方方面面都要照看得妥妥当当,不能少了根毛!
苏洛道:我昨日吐了那么多,如何算?
王爷说了,吃的不算!
苏洛觉得和他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很没劲,伸伸懒腰说:本少爷饿了,上肉!
柳婆婆说了,你三日之内不能吃生冷油腻的东西,只能喝粥!
苏洛骂道:我也是大夫,我说能吃就能吃!然后就叫个丫头上了盘红烧肘子,想不到没吃两口又呕吐了起来。苏洛自觉不妙,右手拿着左手自己把了会脉,方知柳婆婆所言非虚,昨日呕吐太厉害,又加上这几日饮食不温不热,伤了脾胃。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,悲叹自己这身子骨折腾人。
于是乎,苏洛便度过了自己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三日。三日中,苏洛时不时给自己把脉,最后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: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,果真如此吗?把那些没有身子的死人忘得一干二净。
阿古在旁边笑道:你得了不治之症?
苏洛拉长了苦瓜脸说:倒不是什么大症,只是这身子天生骨弱,动不动就大病小病,不依不饶的,折腾人!
阿古说:难怪王府中人人身手了得,唯独你这二公子一副文弱书生相,想来是习不得武的!
苏洛不屑地说:我是不喜习武,你可知我爹曾叫孙先生来教过我剑法的,可惜没两日便走了!
阿古睁大眼睛说:孙先生?你说的可是关山孙町芳?要命的孙先生?
苏洛用一种看井底之蛙的眼神瞄他,说:正是!
阿古笑道:想不到他也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,教了你两日便甩袖走人!
苏洛道:我爹也是这么说的,他两句话就把我爹打发了!
阿古问:什么话?
苏洛模仿着孙先生当日悲催的语气道:此儿天资愚钝,尚不知剑为何物也就罢了,竟拿我的剑去掏鸟窝!苏洛转换了语气继续说:你知道的,孙町芳人称要命的孙先生,他的剑是杀人的剑,只掏过人的心窝,哪里容忍自己的剑上沾满鸟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