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 时他已经站在外面的桥头上,想一了百了跳下去。是苏掌柜叫住了他,听了他的哭诉后,愿意给他们 父女一个活计,还收留他们 父女到今日。
在他心里 ,苏掌柜就是他的再生父母,若不 是苏掌柜,他只怕早就成了那河里 的水鬼。他没 读过书,也 不 懂那些大道理,他只知道,做人不 能忘恩负义,他不 能因为一锭金子,就出卖他的恩人。
宋瑾墨嗤笑了声:“只要你跟我说她在这边的事 ,它就是你的。”
吴奎连忙摇头:“那金子我不 看了。”语罢,他就回 身往厨房的方向 而去。
“一千两,你说了,我就给你。”宋瑾墨没 了耐性,他迫切想知道她开酒肆的日子,更想知道,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么 好,值得她处心积虑,不 远数百里 ,也 要到这儿。
“苏掌柜是我的恩人,别说你给我一千两,就是给我一万、万两,我也 不 能答应你。”吴奎急了眼,“别以为我没 看出来,苏掌柜不 喜你,那我就更不 能告诉你了。”
“若我说,我是她夫君呢?”宋瑾墨这次拿正眼看了吴奎一眼,不 为其他,只为吴奎对苏风吟的忠心。
吴奎呆了一回 ,咽着喉后退了几步:“你别诓我,你们 哪儿看着亲了?分明是仇。”
宋瑾墨怒拍了下桌:“滚。”
他用得着一个厨子来提醒他?
吴奎缩了缩脑袋,嘴里 碎念道:“这性子,难怪苏掌柜不 ——”
“我看你那舌头,是没 别的用处了。”宋瑾墨阴沉沉道。
果真有什么 的主子就有什么 样的奴才,一个个的,惯会气人。
吴奎赶忙抬手捂着自己的嘴,跑着回 至厨房。
夕照时分,去茶楼听了两个时辰书的苏风吟,缓缓回 至酒肆。
她四处打量了番,没 瞧见宋瑾墨人,不 免松了口气。
桌上,吴奎扭头看着她,欲言又止。
苏风吟知晓吴奎心中有疑问,只是宋瑾墨的身份太过尊贵,她与宋瑾墨的关系也 非一句话能说清,索性就装作没 瞧见,吃了几口饭,就起身上了楼。
她喜欢坐在窗前,看河面的波光粼粼,也 喜不 时掠过的风,拂过脸颊的舒服感 。
她跟往日般,推开棂窗,用叉竿撑着,再落座在椅子上。又为自己沏了杯茶,边品着茶的芳香,边看向 河面。
倏然,她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。
抬眸间,她就扫到立在对面廊道上的宋瑾墨。
远望过去,宋瑾墨背手而立,那秀色夺人的面容比先前消瘦了些,眉宇间也 有一抹化散不 开的忧愁,让人忍不 住想为其抚平。
她及时遏制住自己的想法,起身取下叉竿,将棂窗关好,背靠在窗上,不 再看他。
对面廊道上的宋瑾墨,自将她的反应都 纳入了眼里 。他思绪翻涌,到底要怎样,她才愿与他相 认,跟他回 宫?